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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父亲
舒晋瑜:近几年,您的小说涉及家族、关乎父母亲的故事特别多,《天台上的父亲》《黄河故事》《风中的母亲》《金枝》,涵盖了长中短各种篇幅。为什么您如此热衷于写父亲?写“我”的父亲和父亲以外的父亲,给您带来了什么?
邵丽:写父亲主要是想写我的家族,把父亲的历史讲清楚了,我的家族历史也就梳理得差不多了。对于我的家族,我一直都有“触碰”的欲望,而且这种欲望随着对我的家族逐步深入了解,越来越强烈。我的家族历史的重要节点,恰恰是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六七十年代和八九十年代的衔接处。如您所知,三四十年代是一个犬牙交错、血雨腥风的时代;六七十年代是一个封闭的年代;而八九十年代,又是一个开放的年代。把我的家族,我的自红军长征就参加革命的祖、父辈和他们的后代们,放在这个时间和历史框架内来打量,您就知道其中的分量了。祖辈和父辈在革命的洪流里浮浮沉沉,我们的家族在政治运动中几起几落,那种感受成为我生命中最难以忘却的记忆。写父亲,让我重新回到了家族之中,不仅仅是历史之中,也是情感之中、命运之中。我觉得我又重新活了一次,而且活得特别清醒纯粹。
舒晋瑜:《天台上的父亲》中的父亲形象是独特的,同时也是立体的。他被权力伤害过,也喜欢权力。塑造这样的人物,您的切入点是什么?
邵丽:与其说父亲是权力的象征,不如说他是权力的奴仆。他已经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被权力绑架,又十分依附权力。失去权力于他而言就是失去了生命的支撑,所以他的活与死只是形式上,而不是实质上的。从脱离权力的那一天,他就成为一具活尸游魂,他上不上天台,死或者活着,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意义。
我写这样的父亲,是写别人的父亲,也是写我的父亲。他们在那个时代里浮浮沉沉,也在那个时代里与我们渐行渐远。
舒晋瑜:小说中的“父亲”隔膜又熟悉。多数传统家庭中的父亲不太容易让人亲近,是“天台上”的父亲。父亲自杀了,“我”和哥哥妹妹才逐渐接近父亲、了解父亲,在母亲的讲述里,在父亲的记录里。走近父亲,把父亲从“天台”上找回来,是您的一种理想或向往吗?
邵丽:这是一个好问题,也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同时更是我最近一直思考的问题。其实就中国而言,父权是传统文化的中心。但就问题的本质而言,父亲既是真实存在的,又是极具象征性的。他的权威因为过于程式化,实际上反而被虚置了。说起来父亲是权力的化身,或者是权力本身。但在一个家庭的实际生活中,真正组织和管理家庭的基本上都是母亲。所以,一方面是父亲无处不在,另外一方面,父亲永远都是缺失的。但父亲对子女的影响也是不能忽略不计的:如果说母亲决定你做人方式的话,父亲决定你的格局和视野;母亲决定你怎么走,父亲决定你能走多远。
非常悲哀的是,我们认识父亲往往都是从他的死亡开始的。我写这篇小说的目的,的确是想把父亲从“天台”上找回来。
舒晋瑜:《天台上的父亲》中的父亲和哥哥都有抑郁症。现代人的精神疾病越来越多,您写作之前是否对抑郁症已有些了解,还是只作为一种叙述背景?
邵丽:毋庸讳言,一个高度发达的时代给人类带来各种方便,同时也带来焦虑和不安,我觉得每一个人,甚至我自己都有抑郁症,而且很多年了。但是对这个病症的了解还真说不上,我觉得这是一个最无厘头的病。
舒晋瑜:父子、母女、婆媳、夫妻……种种关系在您的小说中纠缠不清。中国作协副主席、评论家李敬泽评价您的小说“所有故事都出于水和堤岸之间的紧张”,这种紧张关系在写作中得到缓解和释放了吗?
邵丽:的确如此,我的写作过程既是思考的过程,也是反思的过程。在打量别人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打量自己。如果你与自己和解了,就与所有人都和解了。
舒晋瑜:林鸽的老公会算命,《天台上的父亲》中“我”遗传了母亲的“迷信”,您的小说中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您觉得呢?
邵丽:我们对世界的认知还远远没有达到饱和的状态,为什么那么多伟大的科学家最后都皈依宗教,这个问题需要深思。比如我在《金枝》里写到的一个细节,父亲去世后他的灵魂在他百岁的老姑身上“附体”。隔着几百里的距离,久不开口的老妇,像是看见了什么,突然能代替魂魄尚在弥留之间游离的侄子说话。这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到底如何理解这种灵异事件?我觉得挺纠结的。
舒晋瑜:评论家程德培注意到:邵丽的小说擅长家庭婚姻的叙事伦理,最近以来更强调代际之间的情感纠葛及个人的教育、成长、反省,注重语境的时代特色和历史影响——您认同吗?如果认同,能否谈谈您创作以来小说的风格变化?这一变化是基于什么?
邵丽:如果说一定要给我的小说创作分阶段的话,我觉得大体经过三个阶段。第一个是我刚刚走入作家队伍的时候,喜欢写那些虚无缥缈的小情小感,离真实的生活很远,以《迷离》和《寂寞的汤丹》为代表。第二个阶段是在我挂职锻炼之后,就是评论家们所谓的“挂职系列”小说,离现实非常之近,以《刘万福案件》和《第四十圈》为代表。第三个阶段是父亲去世之后,我对家族历史的梳理,以《糖果》和《金枝》为代表。变化的根本原因,在于你在多大程度上接近和反思你的历史和现实,接受生活对你的最终安排。
舒晋瑜:《黄河故事》中采用虚实并用的手法,通过为父亲寻找墓地的线索,呈现出一个既普通又伟大的父亲形象。小说结尾令人意外,又似乎是预料之中,父亲被妻子逼上了“跳河自尽”的绝路。这是必然的结局吗?
邵丽:这个我觉得是必然的,丰满的理想和残酷的现实之间的那种张力,是不可调和的,父亲的死不仅仅是肉体消亡,还是理想的破灭。在一个极度封闭的社会里,一个人不仅是向上的空间,向外的空间也被彻底挤压了。除了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舒晋瑜:或跳河,或跳楼,在您的小说中,父亲的结局多非正常死亡。这里有什么隐喻吗?
邵丽:没错,看起来最终是两个父亲都死了,而且都是死于与现实的不可调和,但这两个父亲其实是有着很大的差异的。《天台上的父亲》里的父亲因为离开权力体系之后有一种失重感,他已经找不到生活的目的和方向。他已经被格式化,不能重新回到社会中过普通人的日子了。所以他除了死,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办法可以化解开他心中的忧郁。而《黄河故事》里的父亲,从来没有走到他想去的地方,他一生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好厨子。但在那种逼仄的环境里,他的梦想看起来既可笑又可怜。他一生唯一的一次绽放,就是当三轮车夫给人送菜的时候,在路边一个小饭店死乞白赖地当了一次大厨。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饭店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所以,他的死看起来更令人伤悲,他是一个真正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
至于说到隐喻,我觉得至少这两起死亡不是偶然的,它有着质的规定性和执着的方向,而决定这一切的,除环境之外,也有一个人的取舍问题,即“性格决定命运”。
舒晋瑜:故事讲述的是小人物,琐碎平凡却真实可信,背景却是时代风云、城乡变迁,以开阔的大手法讲述细密的中国故事,引人入胜。地域是否一直隐秘地折射在您的故事中?
邵丽:尽管我的故事有着很强的地域性,但是我确实没有刻意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我觉得,我写的父亲既是“这一个”,也是“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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