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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机场出来，阳城便下了小雨，程清许裹着外套站在檐下，猛然间想起程家的产业从未涉及过阳城。

这偌大的城市人口不计其数，想从中找到江川澈，无异于大海捞针。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她呆愣愣地看着那些人的喧闹和嬉笑离她远去，独留她一个人杵在这里，雨水的寒意渗骨，让她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她该回家吗？

理智告诉她是应该回家的，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但胸膛那跳跃的心脏却驱使鼓动着她。

找吧，把他找回来。

她很想他，一旦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她的胸口就狠狠揪起来，疼得她得半蹲着身子才好些。

她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程清许怔了许久这才拿出来。

“怎么了？”

打电话的是帮她调查去向的朋友。

“虽然我不知道江川澈在哪，但是我查到一些讯息，应该对你有用。”

程清许缄默良久。

“许许，你要不要听？”

答案的主动权就在她的手上，程清许扶着墙站了起来，压下心间凌乱的情绪。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嗯，是这样的，我借你的名义联系上了江川澈上大学之后的不少同学，查到了一个人，他叫韩少泽，上学时跟江川澈关系不错，如今就在阳城，前不久开了一家公司。”

那边很快把韩少泽的公司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了她，这个时间点公司的员工已经下班，程清许只能将视线落到韩少泽的联系方式上。

程清许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很快拨了电话过去。

“喂。”

对方所处的环境有些嘈杂，程清许模糊听到了江川澈的声音，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意思啊，刚才那边有点吵，你是哪位？”韩少泽拉上门站到阳台边。

“我是程清许。”

这五个字差点让韩少泽拉开门去叫江川澈，却被程清许叫住。

“他果然在你这里。”

她肯定的语气让韩少泽有种莫名的心虚，怎么说也算是他不打招呼把人拐来的。

他先前远远见过程清许几面，听说她在毕业后就接手了程氏，将半死不活的程氏一手扶持起来，不管是论年龄还是论地位，这位都算是他的前辈。

韩少泽挺直了腰背，有些严肃地问着。

“不知清许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

那边的人顿了很久，似是在纠结，好半会才继续说着。

“我听说小澈到阳城，有点儿不太放心，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想见见他。”

韩少泽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人堆里被罚喝酒的江川澈，这个忙说实话并不难，但他实在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清许姐，我有点办不到，这毕竟是你们的事，我实在是不好插手，而且既然你能找到我这边，想必你和澈子目前的关系很僵硬，那我就更不能随便答应你的要求了。”

“我只是想看他一眼，我不会出现的。”

程清许有些着急了，韩少泽深吸了一口气。

“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我本无心插手你们的事，但你要找他的话，意外总会是有的，我必须再了解你们的事之后再做决定。”

韩少泽为人处世确实谨慎，但提起他们两个人的事，程清许心坠了下去。

她该怎么说？

这些年里，他们两个人生出来的心思从来都不是随便说出口的。

她没办法把这些事堂而皇之地告诉韩少泽，可她又实在无法割舍掉江川澈。

他一直是陪在她身边的。

在世俗的束缚中，他们如同地狱的罪人，那份无法言说的浓情，只能埋葬在废土之下，悄然无息地蔓延流转。

她的理智将她困于深海之下，即便是冲破了束缚，却仍旧无法坦然说出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