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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是真的,温南觉得林家人胆子真够大的。
万一林美珍真怀孕了,生下的孩子像她妹夫,到时候这事怎么说?
啧啧。
温南没再去想这些事,把眼前的草割了,又拎着篓框往前走。
下午的时候赵小麦过来了,她割草的速度很快,一直到太阳尖落入山脚,赵小麦割的草已经跟温南一下午割的草持平了,她跑回去送猪笼草,温南抱起地上的一摞草塞到框子里,脑子里在想林家的事,没注意眼前光线暗下,一摞草忽的出现在眼前,然后高高凸起的篓框猛地陷下去。
男人收回手,又抱起一摞草塞进去,掀目光看了眼怔神的温南,问道:“我大老远过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
温南在想中午草丛里是谁的事要不要告诉陈叙,没想到陈叙已经猜出来了:“是不是还在想中午那件事?”
温南点了下头,又听陈叙说:“我中午向上面打了一份报告,说了自留地的安全隐患,这件事这几天应该就有结果。”
啊?
她没想到陈叙速度这么快。
等陈叙装好草,拎起篓框时,温南主动跟上他,陈叙垂眸瞥了眼温南,见她扑闪着睫毛,眉心时不时的蹙一下,猜到她可能有话要说。
山尖上浮动着橘红的云彩,庄稼地里的农民已经扛着锄头往出走了,路边走着好些人,等拐到牛场的那条路后,人逐渐少了,温南才开口:“下午割草的时候,我听见跟我一起割草的小女孩说了一件事。”
陈叙问:“什么事?”
温南道:“她说,她中午给她爹送饭时,看见林美霞的男人光着膀子从后山坡跑回家,脑袋被人打破了,留了很多血。”
陈叙眉峰一皱,垂眸看温南,温南也抬起头,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哥,你说,躲在草丛里的人会不会是林美霞的男人?”
陈叙薄唇紧抿,眉心也生出几分冷冽。
温南低下头,手掌转着棍子,装作不经意的说:“咱们中午回去的时候遇见了林美珍。”她抬起头,眼睛里藏着细碎的八卦:“你说会不会是林美珍跟她妹夫在草丛里搞破鞋,正好被我撞见了?!”
“咳咳——”
陈叙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垂眸就看到温南亮晶晶的眼睛。
陈叙:……
他皱了皱眉,以长辈的身份对温南说了一句:“这种话别乱说,你还没嫁人,要让别人听见你说这种话,对你不好。”
温南:……
她给陈叙说这些也只是想看下他的反应,以此来看她的猜测是不是对的,没成想被他反过来说了两句。
给牛场送完草,回家属区的路上,陈叙道:“温南。”
温南抬头:“怎么了?”
陈叙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刚才说的事,别在任何人跟前说,这件事没凭没据,万一传到康连长那,他们知道是你说的,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温南笑道:“嗯,我知道了。”
她才不傻呢。
林美珍跟她妹夫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确定,万一到时候闹得沸沸扬扬,林美珍咬死跟她妹夫什么事也没有,是她瞎编的,她不仅站不住脚,还会连累陈叙,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她才不会干。
回到家陈奶奶已经做好晚饭了,晚饭煮的稀饭炒的菜,桌上放着几张玉米饼。
温南吃过晚饭,要包揽洗锅碗的活,又被陈奶奶赶走了,陈奶奶拿起抹布把锅台擦了擦:“南南,你那活还能干多久呀?”
温南拿水瓢给锅里倒水烧洗澡水:“不知道,我估计应该干不了多久了。”
“那正好干完活,跟我去集市上转一圈,咱们买点菜苗种到地里去。”
陈奶奶把碗放到柜子里,转身看向坐在灶口前的温南:“你想买什么东西,提前想好,过几天有集市,姨奶带你去转转。”
温南抬头笑道:“好。”
说完又给灶口里添了点干柴。
陈叙拎着两桶水从外面进来,见陈奶奶出去,侧身给她让了个路,然后不经意的抬眼,看见灶口里橘红色火光零零洒洒的落在温南脸上,她的刘海散在眉眼处,低着头时,唇角轻轻抿着,脸颊两边的酒窝显现些微的痕迹,厨房里的灯泡不亮,暖黄的光洒在她身上,将她瘦小的身形投射在地上。
影子很纤瘦,拉的颇长,一直延伸到水缸处。
男人把水倒进缸里,看着水面上浮动的影子,拎着桶出去时说道:“你要是缺什么就跟我和奶奶说,不用太拘谨。”
温南一怔,转头看向走出屋子的陈叙。
外面响起哗哗的水声,没一会陈叙又拎着两桶水走进来,男人个子高,进屋时低了下头,他走到水缸前,将水倒进缸里,温南单手托腮,用烧火棍拨了拨灶口里的火星,等陈叙倒完水后才说:“哥,能不能借我点工业劵,我想买个洗澡盆。”
陈叙闻言,掀目光看了眼院里的搪瓷盆。
挺小的,温南每天晚上端着半盆水进屋洗漱,来回要换两三次水,的确挺麻烦的。
他点头:“行,我等会给你拿。”
温南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哥。”
要说这个年代什么票最难了,无疑是工业劵,到时候她还不起陈营长工业劵,就多用点粮票补替吧。
温南烧好热水,给搪瓷盆里倒了点热水,掺了些凉水端着进屋了。
陈奶奶忙完就睡了,这会屋里都熄灯了,温南放轻脚步端水进屋,刚放下搪瓷盆,窗外面就传来陈叙低沉的声音:“温南,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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