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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免苦笑,现在,他连最后一点儿解压的方式都没有了。
“沈煜野。”电脑屏幕里的孟羲颜看着摄像头,轻声唤了起来,“你来。”
沈煜野瞬间起身,这是孟羲颜被囚禁后第一次主动叫他。
他心如擂鼓,伴随着每一次跳动都有些钝痛,但无妨,他仍然快步走出书房,大步流星地来到卧室门前,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却半晌不能推开门。
孟羲颜这时候叫他,是为什么?想要说服自己放她离开?想要把对付桑屿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
沈煜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打开了门。
孟羲颜安静地躺着,她懒得起床,也懒得坐起来,听见沈煜野进来了,也只是挪了挪脑袋,看了他一眼,再没动作。
沈煜野站在门口,静静凝视了她片刻,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被束缚着,躺在山洞里,每天的生活枯燥又无聊,只能数着数等那个女孩来。
他心口又是一阵疼痛,面儿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板着脸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
“沈煜野。”孟羲颜看着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孟羲颜很白,白得不健康,她身体不大好,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她这样躺着,乌黑的头散落在枕头上,更衬得她的脸白得通透。
“你这样是犯法的。”
沈煜野咬着牙,就知道这女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是,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孟羲颜笑了:“一定要闹到这个地步吗?如果不可挽回了呢?”
“什么意思?”沈煜野心里咯噔一下,皱着眉头打量孟羲颜,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小白兔压力太大,是会死的。”孟羲颜的脸色更白了,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着抖,一点儿血色也看不见。
“你不知道吗?”
话音未落,孟羲颜眼前一黑,眼睫颤了两颤,闭上了眼。
沈煜野慌了,他一把掀开被子,就看见猩红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睡裙,被子也因吸了血而显得笨重。
她的两只手交叠着放在一起,一只手里握着不知道哪来的刀,另一只手的手腕已经叫人不忍去看,鲜血淋漓。
“孟羲颜!孟羲颜!”沈煜野只觉得窒息,好像自己的生命也要流走一样,慌乱地捂住了孟羲颜的伤口,疯狂呼唤着她的名字,“别睡!”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你千万别睡,你不能有事!”
“羲颜,羲颜,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放你自由,我、我们离婚,你醒醒……”
…………
……
【哪来的刀子啊!沈煜野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没收走啊!】
【孟羲颜疯是真疯,但她每次都是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不是说明她疯的不彻底?】
【楼上,孟羲颜疯了,但没完全疯。】
【对付桑屿的时候搞电梯事故,收拾包父子的时候捅自己刀子,现在想要威胁沈煜野,也割自己腕。你说她坏吧,她也没犯法,你说她不坏吧,她简直是我见过最渣的渣女。】
孟羲颜嚼着水果,眨了眨眼:“我不会犯法的,我真的过了法考。”
系统:“你歇歇吧,我真的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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