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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为了改掉他这个坏习惯，最近一个月来在实验楼应屿都会摁着他的肩膀，两个人比谁和谁对视得久，以此来培养景然和人对视的适应性。

每次他还没超过时间限制就先移开目光，然后又会被加倍，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后来的免疫，虽然还不够淡然，但至少能好好的和人交流。

当应屿给出已合格的评价，景然十分开心：“真、真的吗！”

做对视练习那会他还没剪去刘海，为了方便，应屿找了他妹没用过两个发卡给他把头发往两边别，露出光洁的额。

他仰头看应屿，漂亮的眸子闪闪发亮，像发射了什么不得了的光线一样，应屿看过去，恍惚间以为自己看见了景然背后欢快摇晃的毛茸茸的小狗尾巴，背景一片春暖花开。

因为被夸奖兴奋不已。

一开始不适应近距离接触的是景然，后来他习惯了，刚才因为开心又往前了些，而应屿第一次发现练习的这个距离有多近，近到他再一低头就可以吻到景然的额头。

被自己的想象惊到，应屿握手成拳举到唇边，装模作样咳嗽几声，“真的，真的，你现在这样一定可以去交到朋友。”

“我会加油的！”景然好像给自己打气一样，也好像给应屿做保证，“我会加油的！”

“我会加油的！”

复读机一样，应屿被他逗笑，大掌不自觉落在少年发顶，把柔软的头发揉乱，“说一次就够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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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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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景然远远望去，江听弦就在他出校门的必经之路上站着，像在等人，至于等谁，景然觉得答案是自己的概率很高。

景然躲在楼梯口悄悄地观察着人影，十分钟过去，江听弦完全没有动的意思。

怎么办，景然心里着急，虽然哥哥好像已经不生他的气了，但是他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哥哥说自己的想法，到时候一定会变成哥哥继续对他好，而他又慢慢地依赖哥哥。

这样绝对不行！

“在想什么？”熟悉的凛冽薄荷气息落在耳边，景然被吓得“哇呀”一声，回头去看，恰巧和弯下腰的应屿对视上。

教学楼里的人都走光了，没什么人会看见他们的互动，应屿自然也就上前来和一直躲在这里不离开的景然打招呼。

“我……我哥哥在下面等我。”景然紧张地捏住书包肩带。

应屿越过景然，向前看去，果然视线中有一个身影，挺拔端正，路过的学生似乎都不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哦，怪不得表情又纠结又开心。小蜗牛终于找到哥哥了，同时也意味着，不再需要他。应屿心里升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烦躁，江听弦的存在比其他让景然抽不出空去找他的人更令他不爽。

“你不想见他？”应屿问了一个笨问题。

“想的！”景然回答得很快，生怕慢的一秒显得自己对哥哥没有那么喜欢，“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哥哥说清楚我的心情，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到哥哥身边。”

他的肤色接近珍珠那种细腻的白，说话急了总是容易泛起粉色。

应屿看着他的脸，初春梨花绽放，他腻烦了那些细柔和白得过头的花瓣，看着景然，他总是想起那些仅仅是沾上露水也显得脆弱无比的存在，他不讨厌，反而很想要——

他伸出手，轻轻捏住景然两颊的软肉，景然习惯他这样，也不反抗，把这当做练习和人相处的一部分，眨眨眼睛看他。

“那今天就先不见他了呗，反正是他不对，没考虑你的心情。”

景然立刻抗议：“哥哥没有做错！”

“你见到哥哥就忘记我这个朋友，”应屿继续捏捏，控诉他，“是不是都忘了还有一个应同学在等着你。”

“没……没有，”这次反驳景然底气不足，虽然没忘，但是他确实一直很少时间和应屿在一起玩，“我本来计划，这个星期要请应同学出去玩的！我请客！”

应屿还想继续捉弄他，毕竟现在他享有不用担心小蜗牛害怕他的特权，坏坏一笑，“是吗？”

一脸的不信任。

“是真的呀！”景然被逗得急眼，从单肩包里掏出笔记本，哗哗地翻到某一页，双手举到应屿面前。

「和应同学的出游计划」几个大字十分瞩目，旁边还有一个不同字色的“surprise”。行程很详细，秀气的字体布满纸张，每个字都好像是主人经过深思熟虑才落在纸上的。

应屿没太看清内容，因为很快景然意识到应屿只是在逗他，而他却一点也不禁逗，一下子就把秘密计划都抖了出来。他立刻把笔记本放回包里，洁白的脸爆红。

“应同学你……你……”他想说你变了，变得坏坏的。可是这好像也代表应同学和他的关系更好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和他这样玩过。

“对不起，”应屿知道度在哪里，揉了揉他的头发，“总是等着你，我也会有些寂寞。”

“哦、哦，”应同学居然也会需要他的陪伴，景然心跳怦怦，觉得被朋友需要的感觉真好，“我会找出更多时间来和应同学在一起的，嗯！”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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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

景然僵住，回头去看，他哥哥已经站在楼梯口，身影高大，逆着外面的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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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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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小道修得整洁宽敞，除非是在上学和放学人流量的高峰期，其余的时间里是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狭窄的。

更何况现在只剩他们三个并排走着，空间相当大。然而，被夹在应屿和江听弦中间的景然却无端感觉这段路实在有点……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