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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为了测量自己的气量。』

当年那个人如是回答，凝视着他的冷漠的红瞳中，有着飞镰般诡谲的纹路。

“杀了他们！快杀了他们！”

地动山摇的喊声将佐助的思绪倏地拉回来，朽木白哉身后的那些斩魄刀指着恋次和露琪亚，对白哉咄咄相逼。

朽木白哉昂起头，习习的夜风扬起他及肩的长发，漆黑的眼瞳里凝结着几百年来都不曾融化过的冰雪，他的眼神像是看着卑贱的蝼蚁般冰冷而不屑，他的声音刻板而沉重，他使用的口吻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露琪亚，从现在起，不要再干涉此事……”

白哉的声音吞没在一片不满的喊声中——

“喂喂，不了结了他们吗，死神？”

“我就说死神永远是不可靠的……你投靠我们到底是何居心，朽木白哉？”

“如果你忠于我们，就赶快杀掉他们！”

斩魄刀们愤怒的呐喊着。白哉转过身冷冷地打量着他们，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回应。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观察到这里，佐助已经可以笃定：朽木白哉叛变的背后定有隐情，而且，他绝对是在竭尽所能地保护着义妹露琪亚。

“……哥。”佐助转过脸，看见鼬会意地点点头。

是的，这种模式他们都很熟悉，因为鼬曾经也用过这样的方式保护他。

“到此为止了！”

一个果断干脆的女声划破夜空，在佐助和鼬对面的屋顶上响起。循声望去，原来是隠密机动总司令官碎蜂。与此同时，一群身着黑衣的隐秘机动队员将斩魄刀和朽木白哉团团围在当中。

四周的屋顶上开始陆陆续续地闪现出这些斩魄刀的主人——十一番队的斑目一角、绫濑川弓亲，三番队的吉良……以及大喊着“露琪亚，你没事吧？”的一护。

“朽木白哉，”碎蜂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线宣布着对他们的处置，“以及除十三番队三席宇智波佐助的朱雀之外的众斩魄刀，现在隐秘机动将对你们进行逮捕。”

隐秘机动队员们动作整齐地拔出了腰间的刀。

“哼，想抓住我们？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来吧！来一个杀一个！”

“真是可笑呢！”

斩魄刀们嗤之以鼻，甚至不屑于摆出迎战的架势。

“现在开始逮捕！不要让他们逃出六番队队舍！”

碎蜂一声令下如山倒，隐秘机动队员们闻风而动。

一角等人也纷纷奔向自己的斩魄刀，代替桧佐木修兵而来的吉良径直奔向修兵的斩魄刀风死。一护纵身一跃，落到露琪亚身边，将她和恋次从地上扶起来。佐助也带着鼬跳过去。

“你们没事吧，露琪亚？恋次？”

一护很紧张地查看着两个人，恋次伤势比较严重，被他袒护的露琪亚身上倒是毫发无伤。

“我不要紧……”露琪亚回答的很勉强，眼睛却看向对面。跟着她的眼神望过去，他们看见跟千本樱站在一起，凝神望向这边的朽木白哉。

“我去让那家伙清醒过来！”一护咬牙切齿，对于白哉的叛变，最不能理解和原谅的他的就是一护——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视家族的荣誉和骄傲为生命的朽木白哉，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等等，”佐助拉住一护，“你不要去阻拦他，让朽木白哉去做他想做的事吧。”

“你在说什么呀？”一护震惊地看着他，恋次和露琪亚的眼神也充满了诧异，“他居然投靠了斩魄刀阵营，甚至为此不惜伤害恋次和露琪亚——”

“那不是真的。”佐助肯定地坚持道。

“怎么不是真的？那可是我们眼睁睁看到的现实！”一护冲动地甩开他的手，摘下背后的斩月，就要向对面的白哉冲过去。

但鼬身形一闪，拦在他面前。

“朱雀，你干什么？”一护急了，“如果你也拦着我，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现实。”鼬说。

“因为，”佐助接过鼬的话，“每个人都依靠自己的知识和认识却又被其束缚着，还将这些称之为现实。但知识和认识都是非常暧昧的东西，你们所认定现实说不定也只是个幻觉，其实……人都是活在自我意识中的。”

“……”

话一出口，鼬和一护等人均是一愣。

一护看看露琪亚和恋次，三个人的眼神有些动摇了——他们不得不承认佐助的话很有道理。

佐助看向鼬，对着面露惊讶之色的鼬眯起眼睛——这句话原本是鼬对他说的，就在他们进行决战的那一天。

『你的写轮眼……究竟能看多远呢？』

『我的这双眼同过去不同，现在的我，能够看穿幻术。』

那次决战中，他终于看透了鼬所有的幻术，可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透鼬这个人。

所以他赢了，但也输了，而且输掉的比赢得的更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哥哥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卷进危险的事端中……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只能选择这样残酷的方式。”佐助看着露琪亚的眼睛，透过这双眼睛，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所以……你应该选择相信他，只有这样，当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才不会感到内疚和后悔。”

鼬看着他的背影的眼神，在他的自我剖白般的叙述中渐渐地柔软下来，最后和此时月光一样温柔。

“是这样吗……”露琪亚的眼圈微微泛红，她喃喃地说着，像是回应佐助的话，又像是在说服她自己，“其实……我也想去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