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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她明媚又带着安抚的笑意，楚正则紧握着杯盏的手，也慢慢地松缓下来。

  先前事突然，事后他当然有周转回旋、保下顾家的余地。顾家是他的外家，皇祖母大概率会轻拿轻放。但他事后的处理，绝不如薛玉润临机应变来得巧妙。

  这会成为一段佳话，甚至连顾如瑛的失误都会在这段佳话里，被轻描淡写地遮掩过去。

  楚正则低声吩咐了德忠几句，一直注视着薛玉润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偏殿的门口。

  他缓缓地抿了口茶。

  她们先前恭喜来恭喜去，怎么忘了他这个最该被恭喜的人呢?

  那是他的皇后。

  楚正则轻舒一口气，唇边勾勒起淡淡的弧度。

  他的皇后。

  *

  &1dquo;&he11ip;&he11ip;不愧是薛家的小娘子&he11ip;&he11ip;”

  &1dquo;&he11ip;&he11ip;太皇太后精心教养&he11ip;&he11ip;”

  &1dquo;钱夫人收了这样的关门弟子&he11ip;&he11ip;此生无憾了&he11ip;&he11ip;”

  众人举杯交换的低语里，赵滢和钱大夫人的声音格外的敞亮。

  一个在得意地点头：&1dquo;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汤圆儿可是自打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几岁学的?嗐，几岁学的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银甲不曾卸!”

  另一个则在谦逊地表示：&1dquo;孩子还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当不得这般夸赞。现在的这点小小的成就，都是太皇太后教导有方，她自己又勤学上进。想当年寒冬腊月地弹筝，哎哟那个小手冻得&he11ip;&he11ip;”

  虽然大家都在心里腹诽，未来的皇后要是能在寒冬腊月弹筝弹到挨冻，那真是见鬼了。

  可谁叫说话的是除了太皇太后之外，跟薛玉润最亲近的长辈钱大夫人呢?

  她们只得笑着点头，配合地惊呼或感慨。其中，又以顾家人左点头、右称是，最为积极，活像她们就在薛玉润跟前，亲眼看着她头悬梁、锥刺股地苦练筝技。

  至于许太后的切磋比试?

  都出这事儿了，谁还在乎呢!

  *

  许太后在乎。

  几乎是在德忠离席的同时，她让福春跟着去了偏殿，同时嘱咐另一个宫女福夏去找顾家人。

  声浪的中心薛玉润，正打算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去探望顾如瑛。可她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见德忠和福春一齐赶来。

  &1dquo;薛姑娘，顾姑娘呢?”福春只客套了一两句，便扫了眼房间，见顾如瑛和她的使女都不在，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