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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汤!还有鸡蛋饼啊!”
一家仨口围着瓷盆津津有味吃着,皆是满脸的憨足。
黄河水瞪了儿子一眼,道:“瞧见没?远亲不如近邻!好的邻居偶尔比亲戚靠谱多了!”
儿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继续埋头吃着。
老伴不经意问:“老黄,你明早就上班去了呀?还是要歇一天?”
“这么多天没去单位。”黄河水摇头:“哪里还能歇多一天!要不是小优和小林分担了我的活,总编指不定早生气了。”
老伴一听到“总编”两字,眸光落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儿子身上。
“要不……你跟李总编求求情,看看能不能酌情通融一下?”
黄河水瞪了瞪老伴,摇头:“他连钢笔都拿不好,你让他去干啥?赶苍蝇还是打蚊子?”
老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料,儿子也丝毫不领情。
“妈,你干啥啊?我都说了!我将来是要去闯天下的!让我去杂志社里跟一堆书打交道,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老两口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无语,只能埋头继续吃。
……
对面,主屋灯下
时优冥思苦想,手中的钢笔时不时划拉一下,补上一两个词。
灯光洒在四周,将她娟秀笔直的影子拉得有些长。
后方的祁晏州侧开她的影子,努力借着灯光,正在笨拙摆弄着针线。
“时优……你有空不?”
她头也不抬,低声:“没空,在改文。”
师傅说她这篇散文诗颇不错,让她必须精益求精再修改几遍,然后寄去省城文化局参赛。
过几天就会截止投稿,明天一早必须寄出,省得误了参赛时间。
本来她对这样的比赛不怎么感兴趣,现在最喜欢的还是写最赚钱的小说稿。
可师傅说这个比赛在国内很有权威性,知名度也极高,让她必须参加。
直到听说一等奖竟有三十块奖金,外加一本盖有国家文化部钢印的奖书,她才总算心动。
心动意味只能行动,不得偷懒。
祁晏州听罢,只能自己继续捣鼓。
好半晌后,他不耐烦咕哝:“……怎么这么难!”,却不敢放弃,继续摆弄着。
时优觉得不对劲,扭过头见他正艰难扯着针线,一副猛虎细嗅蔷薇的反差无措模样,忍不住——
“噗嗤!”她笑出声。
祁晏州抬眸看过来,微窘嗔怪道:“笑什么!这——又不是只有女子才能搞针线活!许多鼎鼎有名的绣花大师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
“大师,请问你在绣什么?”时优好整以暇问,柔和的光印着白皙的脸庞,温柔而和煦。
额?
祁晏州尴尬低声:“……补手套。你后来做给我的那一双今天也破了。”
“来,我帮你。”时优招招手。
祁晏州立刻屁颠屁颠凑过来,苦笑:“都不知道该怎么扎——刚才还把自己给扎了!”
时优接过去,看了几眼,立刻穿针引线,来来去去几次,流畅打结咬断。
祁晏州见她动作行云如流水,啧啧称赞两声。
“真厉害!”
时优忍不住看向他修长的手,问:“扎哪儿了?我看看。”
“这儿。”祁晏州示意给她看。
时优握住他的手,拉在灯下端详。
倏地,他掌心不知何时出现的茧吓得她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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