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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清白（第2页）

回去的路上裴砚走在她的前面，两人隔了三四丈的距离，直到进了院门有小厮迎上来道：“裴大人回来了，方才贵府老夫人还在问呢。”

裴砚倒是淡定从容，芸娘却心里一紧，自己和裴砚单独出去登高，还耽搁了几个时辰，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看着裴砚沉稳的背影才生出一些坦荡来，过了游廊才听得他低声在拐角处说道：“别担心，你我今日本就清白……不是吗？”

芸娘想着自己落到他怀里的胡乱蹭了一遭，有些不自然道：“是。”

“你觉得不清白？”裴砚语气带着寻究，好似不解问道。

是她自己的心不清白，芸娘抿着唇慌忙摇头不敢再说话。

过了许久，进了桃林之中，天光已暗了大半，裴砚才顿足看着她，带着一丝笑意低声道：“看来你的确觉得不清白了。”

他的话让芸娘不觉往后退了半步，不偏不倚靠在一株桃花树前，一道身影想她走来，将她笼罩在淡淡佛手气息之中，热气在她耳畔萦绕发痒，一股酥麻肆虐到她的全身上下，心噗通直跳，双颊越来越热，她再不敢动分毫。

裴砚的目光落到她红透的耳垂上，深深吸了一口馥郁的栀子香，沉声道：“你为何会这般觉得？”

芸娘心间淡淡发酸，原来只有自己会有这些情愫在心中。

“妾不觉得。”她赶紧否认道。

“嗯，那便走吧。”裴砚再说话时已神色冷肃，端方自持。

看着芸娘的脸色渐渐变冷，他才迈出步子走在前面，不清白吗？他也觉得……

裴老夫人见人回来，只问了裴砚累不累，便让他回房间歇息了。

他离去时候，眼神从芸娘脸上掠过，看似平淡无波。

裴老夫人却留了芸娘在房里，待到人皆离去后才状似无意般问道：“你今日怎的和三老爷一起去登高了？”

“回老夫人，二夫人嘱咐妾替她登高祈福，妾是在出院门时遇着的三老爷。”芸娘说的皆是真话，裴老夫人自然也听得出来。

裴砚一直是持重的性子，规矩方圆刻在骨子里，她不仅不担心还觉得忒没人情味了些。只是芸娘虽说看着安分，但萧家老爷的做派却不算好，她担心万一有什么不矩的事情惹得家门不净。

“原是如此，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回府，可别耽搁了。”裴老夫人道。

芸娘忙称是，待回到房中独自坐在桌前，她才慢慢放下心来，而那句如实回答的话也让她想起了裴砚问的话，他们之间自然是清白的。

隔房的三叔和侄儿的妾室，若是有什么不清白，被礼教人言辱骂的是她，被赶出府的人也是她。

她什么都明白，也知道要清醒克制，可是不知为何在闻到他身上的佛手香味后，心神就愈发的不宁起来，总想着贴到他的身上去。

被自己的想法惊吓住，忙念了三遍静心经压住了心里的邪念，若是被裴砚窥见自己这些阴暗无耻欲念，自己真是活不下去了。

直到泡在浴桶中被热气冲散情绪，她才觉得踏实了些。

裴砚住的房间与芸娘对面坐落，中间隔了一个天井，他担心她是否因被裴老夫人留下答话而心神不宁，到了二更天才恍惚入梦。

月夜朦胧，她踏月而来，纤纤玉指推开了他的房门。

他目光微动，好似期盼她的到来，已等候许久：“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