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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tony……”steve鸭舌帽下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沮丧，他永远都没办法在语言上占优势。

tony打断了他的话，“你跟我绕了这么久的话，你到底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既然你不是因为盾的事来找我，又不说你的来意，那我能不能请你离开？不要打扰到我的生活？”

tony这话说的已经够直白了，他真的很疲惫了，和这个人周旋太费劲，明明有一肚子恶毒的话可以全数扣在他头上，他却一句都不想说。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陌生？”好半天，steve终于开口了。

可他的话却让tony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时候轮到他提要求了？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tony想绕过steve去开车门，steve想伸手抓他，被tony非常敏感挡开了，tony在努力的保持着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

steve也终于发现了，tony在害怕他。

他为什么害怕自己？

steve往前走一步，tony往后退一步，退到无处可退的时候，他给了steve一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靠我这么近？”

“为什么？”steve完全没有退开的意思。

tony摊手，“我已经不是钢铁侠了。”

“我知道！”

“所以我不会跟人动手了。”

steve的身形晃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靠我太近，我会想动手……”

“打我？”

“保护自己！”tony耸肩，“pepper要给我找几个保镖，我还在适应期，也许过一段时间你再出现，都没办法靠近我了。”

steve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了。tony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当初让tony从他手上接过东西就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要是害怕自己靠近他，那估计是短时间都改不了的。

steve当然知道原因在那里，他当初下手太狠了。

tony倒也不是害怕steve，他只是不信任他而已，就算对方在自己面前没有武器，没有要动武的意思，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当初那个盾砸下来的时候，他从来没这么慌过。不管是扛着核弹冲向太空，还是推着索科维亚上脱离地面他都没害怕过，只有躺在地上看到这个人手里的大盾砸下来的时候，他的心从来没这么恐惧过，双手不由自主的挡在前面。

在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其实想想，如果真的死了，可能还不会这么痛苦。

一了百了嘛！

趁着steve发愣的时间，tony已经绕过他走向了路边，拉开车门刚准备坐进去就被随后赶过来的steve给拉住了，强行拉着塞进了后座。

“你喝了酒不适合开车！”steve已经钻进了驾驶座，“我送你回去！”

“美国队长改行做司机了？”tony嘲笑他。

“我只是担心你！”

tony没有回话，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听得steve心里起了一阵寒意。

过了很久，tony慢悠悠的开口了，“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你就不该回来。”

steve面色低沉，把话题绕开了，“bucky把自己冻起来了。”

tony神色怔了一下，不露痕迹的扭过头看外面，“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沉睡七十年，也许醒过来的时候就没有注册法这操蛋的事了。”

steve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都发白了，“我对这个世界还有牵挂。”

tony的心颤抖了一下，神色却一直保持着冷静，“哦！”

tony非常冷漠的结束了这个关于“牵挂”的话题，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狭小的车内全是steve的气息，他非常熟悉的味道。

他们曾经熟悉到连洗发水的味道都是一样的，现在的美国队长闻起来却有那么一点点……逃亡的味道。

自己的选择！tony在脑子里冷冷的说了句，活该！

他真的一点都不同情美国队长，因为在这场战役中，他才是最大的输家。比起把他留在这里和政府周旋，美国队长收获了所有的人心，远远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为他们擦了多少屁股，直到他也厌恶了这一切。

他应该恨他才是。

steve很想跟tony把“牵挂”的话题继续下去，可tony异常冷漠的样子出乎了他的意料，回来之前，他想过无数种tony对他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仿佛他做过的那些事，在他眼里都是无关紧要。

这是比任何一种可能都要让人慌乱，他宁愿tony穿起战衣狠狠的跟他打一架。

可是，他放弃了……现在steve连赎罪的方式都找不到了。

一路无言，车子平平稳稳的开到了家门口，steve给tony开门，tony下车就要走，steve拉住他，问他，“你就不想问下我心里的牵挂吗？”

“我没兴趣。”tony已经烦的连话都不想说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被你牵挂的人一定是个倒霉鬼，可能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会被你牵挂着，这简直太糟糕了。”

steve的脸色瞬间就暗下来了，他拿这样的tony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每句话都带着刺，刺的你根本靠近不了他。

他真怀念当初会冲他微笑，调侃他的tony。

走到门口，tony忽然停下了脚步，“不好意思，队长，我家地方小不收留外人，所以……”

steve心神领会的往后退了一步。

tony看着他，恍如隔世，那次大战他把自己打的半死丢在西伯利亚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清楚的看过他，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记忆，让tony觉得有点恍惚，“需要我让人送你走吗？”

汽车也好，飞机也好，总好过他靠两条腿走出去吧！

steve拒绝了，没有出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