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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的话一下子砸中了方涛的心口。家世,是方涛一辈子抹不去的伤。方涛的父亲方老爷子,当年也是从童生一路考上举人的,要说这年月有个举人的出身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老爷子运气也算不错,得了举人之后便先补了个县丞的缺,没两年县令病死在任上,这位县丞大人真的就白捡了个“现成”,当了县令。按说虽然不是两榜进士出身,可既然已经是个县令了,也是不容易。方老爷子自然也就喜孜孜地赴任。
不过那个时候却是魏阉当道,方老爷子一来看不惯官场这些迎来送往的“常例”,更看不惯太监横行,二来方家的家底本来就薄,也没什么东西拿出来孝敬上官,更关键的,是方老爷子不知道如何去刮地三尺捞油水,这几年县令做下来,治下的百姓倒是安生了,可方老爷子却很不如意,三年的考评连“良”都没有,时不时地还有上面来的宦官找麻烦。
方老爷一狠心,找当时的县丞想法子解围,县丞办法倒也简单,如今九千岁如日中天,就算老爷您不想着高升,好歹也别被人家抓住把柄不是?干脆,仿效各地,给九千岁建个生祠好了!
方老爷犹豫了半天,只能咬着牙给魏忠贤立生祠,可这生祠还没建到一半,天启皇帝就崩了,信王即位之后魏忠贤立马倒台,清算的时候这位方老爷算是倒了大霉,不但罢了官,革了
功名,还来一个永不叙用。后来方涛出生之后,方老爷本来想给儿子混个出身,可教谕和学政一看到方老爷的名字,立刻躲得远远地。父子两个全毁在太监手上了。
招财、进宝兄妹俩本姓许,许老爷子本来是个蓟镇边兵,老建奴努尔哈赤造反那会儿跟着长官去辽东围剿,负了伤,瘸了,领了安家银子就回了如皋。方老爷子还是县令的时候也颇照顾老许,老许很是过了几年太平时光。方老爷子罢官之后,老许也开始坐吃山空了,咬咬牙,决定铤而走险,贩盐。
不过老许人够精明,到处都是官府的盐丁,抓了私盐就是要砍头的;何况就算没有盐丁,扬州府的盐商手下豢养的打手也绝不容许有人抢他们的生意,贩卖私盐是断然不敢的。但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老许不贩私盐,却贩水。没错,就是卖水,沿海的盐场里,让盐工们喝的水又苦又涩,盐工们能凑合,可管事儿的不能凑合,老许就买了一辆驴车,取了井水去卖,不贵,一桶一个铜板;返程的时候更实在,直接装满一车海水,回来之后一样地卖,一桶一个铜板。盐丁们也拿老许没办法,人家卖的不是盐,加上老许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货,那股彪悍让盐丁们也觉得惴惴,何况还有白给的井水孝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一来二去,老许家的日子
也滋润了起来。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老许,总算没忘了方老爷子的恩惠,照拂的事情也是常有。方老爷子自打被罢官之后,也就心灰意冷放下了原本读书人的架子,反而跟老许走得近了。两家的孩子自然也就熟络。
招财的话,一下子刺痛了方涛。在老爷子的影响下,方涛开蒙很早,读的书也不少,若论进学,进士不敢说,得个秀才之后再拼几科混个举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才被送到四海楼来学个吃饭的本事。可方老爷子的才华能耐方涛是知道的,他就服了自己的老爹,如今老爹被人瞧不起了,心里当然难受。听了招财的话,方涛顿时血冲脑门,扬起拳头就要打过来。
进宝慌了,连忙挡到两人中间,慌张道:“哥哥!涛哥儿!你们别打!每天都这么闹一出,白地让人笑话!”
招财有些悻悻然道:“我说错了么?涛哥儿家境便是如此,何必整日想那些不着调的东西来?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最要紧的!不是我夸进宝,我妹子不过是平日里吃得少罢了,这眉眼,这鼻梁,这嘴唇,那一点输给孙家的小姐了?苦了我家妹子整日里吹了这么多风,干那么多活儿,若是她生在富贵人家,必定是全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若吃得好,要身材有身材,要细皮嫩肉有细皮嫩肉,哪里还轮到你方涛……”
进宝一怔,旋即羞涩道:“哥,你
说什么呢……”
招财浑不在意道:“我说错了么?涛哥儿的长相、人品你也是知道的,学识也不错,只可惜他这家世,若是他能有冒公子那般的家境,想讨个漂亮女人还不容易?可惜了涛哥儿一个凤凰生在鸡窝了,说什么也没人愿意多看一眼,讨女人也只能从鸡窝里找不是?”
方涛也有些赧然,松开拳头,颓然地坐在屋顶上,长叹一声道:“若是我能考一考府试,或许能挣个秀才也说不定;若是命好,过几年也能拼个举人出来……如今,却要为填肚子发愁……”
进宝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挨着方涛坐下来,宽慰道:“无妨的,人有霉三年,自然也会旺三年,只不过涛哥儿你的时运没到罢了……”
招财却砸巴嘴道:“不管如何,今日一顿大鱼大肉却是笃定了!咱们脚底下又有四个傻冒来了……”
进宝眼睛一亮:“真的?”
招财大点其头道:“当然!就刚才一会儿功夫,涛哥儿已经下去送了十八道菜,吓!四个书呆子能吃下多少,待会儿还不都是咱们快活了?”
进宝闻言立刻趴到屋顶上,悄悄揭开一片瓦,朝下面窥去,招财的脑袋也一起凑了过来。却看到屋顶下面的雅间里四个年轻公子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上层层叠叠地摆满了酒菜,进宝吞了吞口水,悄悄道:“哇,好多……”
招
财亦是感慨道:“娘的,烧鸡一动都没动,酱肘子只吃了那么一点点,黄花鱼还有四条,嘿,还有河豚!这可是四海楼的招牌菜!啧啧!今儿运气好!”
“红烧狮子头是爹最喜欢的,文蛤炖鸡蛋娘最喜欢,哥,还有你最馋的糖醋里脊唉!可惜了,清蒸江刀和鲥鱼被吃干净了,涛哥儿最喜欢了……”
“吓!这刀鱼还不是昨儿你打上来卖给掌柜的?你真要心疼你男人,还卖了作甚?”招财不以为然道。
进宝脸又是一红,不甘道:“爹有两天没回来了,家里总要有米下锅才行……”
招财将瓦盖好,躺下来说道:“还不是又在哪儿喝醉了?那些个盐工一旦弄到什么香螺虾公之类的,肯定撺掇咱爹买酒,拿咱爹当冤大头呢!”
进宝亦是一脸回味道:“酒糟的香螺也好吃呢……听爹说,咱们这儿吃这些还不比通州城,通州那边吃得才叫精细……”
“好东西都进了扬州府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方涛突然说道,“听掌柜的说,如今扬州府的盐商富贵着呢,刚出水的鱼虾都是选上好的,快马送到扬州府。扬州府的盐商们随便扔个零花钱出来都能把人砸死……”
“娘咧,这么有钱……”招财感慨道,“我爹拉一车海水才弄一百个钱,这些贩盐的也赚得太多了!”
“人家上面有人!”方涛幽幽道,“知府、巡抚、布政、总兵、盐道、兵备道…
…哪一个没从盐商那儿拿好处?就是这冒公子家里,也是有一份儿的。要不我怎么总想着博个出身呢!有了官身,我才不会像我爹那般傻兮兮地当清官呢,有银子还不大家赚了?满天下都是贪官,那么大家都是清官了;你一个人就算是分文不取,在贪官眼里,你就是贪官……”
招财看了方涛一眼:“我怎么觉得县学里的教谕不让你参加县试是件好事儿……”
方涛白了招财一眼,没有回答;倒是进宝皱眉道:“哥!涛哥儿这么说,总有他的道理……”
招财认真道:“不管是什么道理,我只知道这厮不能有钱。你看看这厮,穷成这样还整日里想着孙家小姐和碧水楼的头牌清倌儿,若是他有了钱,你还能拴住他?”
进宝一脸羞涩,方涛却没好气道:“又来了!我都说多少次了,进宝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切!”招财不屑道,“你喜欢哪种?前凸后翘的?行!我这就回去好好喂进宝,你说,要撑到多大才算合适?”
方涛很诧异地看了招财一眼,旋即伸过手在招财满是肥肉的胸口用力地捏了几把,笑道:“我的要求不高,有你一半大就行了,不过千万别像你的这么软,整天垂下来乱晃!”
招财顿时汗毛倒竖,一巴掌拍开方涛的手道:“规矩点儿!那些当官儿的才对男人有兴趣呢!你小子也不看看进宝是什么身板儿!有我一半
大?就算只有我一半大,进宝也站不稳了!走路准得往前直扑!”
进宝顿时臊得无地自容,伸手连连在招财身上掐着,兄妹两个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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