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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漆微微哆嗦着伸出手,脸上是绷紧的面无表情,瞳孔的明亮暴露了一切。
高骊安静地注视着他,以前谢漆除了小腹收紧会哭,其他的时候总是很淡定,他也不太拿得准谢漆喜欢他哪,现在面对着一个坦诚数倍的谢漆,什么都看出来了。
谢漆这会确实很诚实,而且好模仿。
高骊虔诚地一次次轻吻他因清瘦而愈明显的锁骨,谢漆有样学样地模仿回去,被互相依偎的安定感糊弄得眼冒金星,直到高骊滚烫的手从他脚踝向上摩挲到膝弯,掌着贴到他左后侧的苍鹰羽翼刺青上。
他忽然才现好像不太对。
北风呼啸地直撞窗栏,那窗好像不紧实,以至于寒风从缝里钻进来,才令深处的纱帐乱飘乱荡。纱帐里,夜实在是深了,谢漆被做怕了,趁着高骊哼着走调小曲擦拭小腹时窜出龙榻,一深一浅地跑着想躲到爬梯的小窝里去,身后的小曲全无停歇,像是预料到了他会跑。
谢漆笨拙紧张地顺着爬梯往上爬,小曲声却已哼到了身后,才向上爬了几节,脚踝就被攥住了。
他战战兢兢地低头,看见高骊赤着上身追到了爬梯下,仍在好整以暇地哼着歌,仰着英俊的脸望着他,指骨有力地紧抓着他。
满眼化不开的欲。
不对,欲更炽了。
谢漆眼眶湿润,慌不择路地去踹他,人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到他这里来却完全相反。
“你要去哪儿?我们晚上不是说好了吗?我不在时,你再到里头去玩,夜里留给我啊。”高骊眉眼舒展,轻而易举地把谢漆抓回来,揣在怀里赤脚走回去,随意地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小曲的调子愈欢快了,“现在还很早啊。”
谢漆逃脱失败,拼不过力气,埋在褥子上时眼角不曾干涸,弄到天快亮时,迷迷糊糊地在高骊面前第一次开口——
“喵!”
高骊哭笑不得:“……”
罢了,他也不强求太多,抚过一把铺在枕上的漆黑长直,不管推得再乱,他这一把青丝还是那样的顺直,叫人爱不释手:“好好好,喵喵喵~能开口声就是最大的进益了,来,再努努力,我们迟早更上一层楼。”
高骊口中的努力就是弄到天亮去,他神轻气爽地去上早朝,而谢漆废了似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他下完朝回来,他甚至都没睡够。
睡到傍晚时起来,被高骊哄抱着吃饭服药,之后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努力”当中。
那架他中意的爬梯,他纯粹干看着。
*
二十九晌午,神医耽搁了一天半才从吴家府上出来回到宫城,走之前吴攸淡淡地问了他宫中几个主要病患的情况,神医提心吊胆地说完,吴攸不置可否地让他走了,仿佛只是顺嘴问一句而已。
神医进宫城时还在思考吴家那位贵人的病况,总觉得那情况有些不稳,但吴世子这回看起来不着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听天由命了。
神医忧愁地摸了把依然茂密的白,所以都快要过新年了,这手头上的病人却还是一个比一个棘手,而且几乎是看不见治愈的出口。
世上灾患当真是多如牛毛。
神医忧心忡忡地到回到天泽宫去,意外从高骊口中得知谢漆现在会声了,激动得搓搓手就要给谢漆把脉:“那小子人呢?我这就给他看看脉象。”
高骊干咳了两声,屏退其他人请神医到寝宫深处去,神医一眼看到了半死不活躲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的谢漆,眉头一跳去把他的脉象,一边诊一边问高骊:“谢漆来到那欲求不满的阶段了?”
高骊诚实道:“是我。”
神医:“……老夫给你开点软骨散吧。”
“等新年,等一月一过去。”高骊伸手摸摸谢漆熟睡的后脑勺,“一月一那一天让他好好休息。”
神医听得莫名其妙,忽然看到他左手腕上露出的一串念珠,总觉得那物件有些不祥。
*
二十九深夜,临近三十的破晓时,高骊用手肘箍着他的脖子,滚烫体温从背后覆盖下来,微哑地问他:“谢漆,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我弄了你几天么?现在才两天而已。”
谢漆噙着泪摇头,被箍着仰起脸来,嗓子已经能熟练地出喵呜的声音。
高骊热腾腾地告诉他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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