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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选一（第1页）

第31章二选一

回应他的是谢祁钰激烈的咳嗽声。

谢守忠脸色一变，匆匆离开。

罗氏将饭菜端过来，这么一看，今儿的席面真是丰盛，又是鱼又是肉。

人家的儿子在外风光拜师，她儿子却躺在床上起不来。

她摸了把眼泪，勉强撑着笑脸道：“你爷奶还是挂念你的，送来好饭菜。”

谢祁钰边咳边摆手表示自己吃不下。

因为咳得恨了，一张白净的脸此刻通红一片。

罗氏急得忙帮着拍背，又是给他倒水喝，恨不得自己代替他受这个罪。

好不容易缓过来，谢祁钰累极了，沉沉睡过去。

罗氏抹干眼泪，将饭菜端出去。

她一离开，谢祁钰缓缓睁开眼，哪里有半分睡意。

谢家的席面是流水席，这波人吃完换下波人来吃。

拜师礼肯定不能劳烦朱先生一个读书人拿，这活儿就落在谢家二房谢守义身上。

朱先生并不愿意跟个农夫一块儿走，就让谢守义先走，他磨蹭了会儿才双手背在身后踱步离开。

才出谢耀宗家的院子们，就被谢族长喊到了一旁。

“朱先生来我们族学有三年了吧？”

谢族长淡淡问道。

朱先生不将二爷放在眼里，却不敢不将谢氏一族的族长放在眼里，语气也就温和许多：“三年有余。”

三年，正好是祁钰病倒后才来。

谢族长继续：“朱先生来我谢氏族学，我们一向以礼相待，月例不曾少过，年节也是按时发放吧？”

朱先生不知族长说这些做什么。

不过谢氏一族最重视读书，给先生们的待遇极好，例钱都比别处多上一两成，三节六礼从来不少，往常村里人这家送把白菜那家送个鸡蛋，连吃的都不少。

别的村也有私塾，却没这么好的待遇。

县学的先生待遇倒是比谢氏族学好，可那儿不是一般人进得去的地方。

“族里对我们这些先生极为敬重。”

朱先生矜持道。

谢族长板起脸：“族里既礼遇先生，先生也该摒弃个人好恶，安心教导学生。”

往常谢族长见朱先生都是笑容满面，今日突然态度大变，让朱先生恼怒：“我一向尽心尽力教导学生，族长若嫌我教得不好，可另请高明！”

谢族长并未话赶话。

再说下去就没转圜余地，他话风一转，道：“名额是我还给祁钰的，先生能收鸿业，必定是觉得鸿业聪慧过人，往后能走仕途，可祁钰远在鸿业之上，将来必成大器。”

缓了口气，谢族长继续道：“我谢氏一族可以没有一位先生，却不能舍掉最聪慧有潜质的后生。”

朱先生脸色发青。

谢族长虽没话赶话，意思却很明确：在他和谢祁钰之间，族里定然偏向谢祁钰。

若他还想留在族学，就要改变以往作风。

朱先生冷笑：“族长怎么知道谢祁钰比谢鸿业更有潜质？在我看来，此子虽有小聪明，私德却有亏。”

从他来谢氏族学，谢鸿业就是一众学子中的佼佼者，不然他也不会起了收徒的心思。

他根本不信谢祁钰能比谢鸿业强。

谢族长双手背在身后，颇有一副成竹在胸的意味：“朱先生可知祁钰如何能得到这个名额？”

朱先生来族学时谢祁钰已经病倒，两人毫无交集，当然不知。

直到此刻他才直到谢祁钰的爹竟是进士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