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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天气：下雨

我蹲坐在雨里，看蜗牛睡觉。

没有刻意避雨，所以全身曝露在雨中。我猜，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因为刘海都贴在额上，我甚至能感觉到流到脸上的水流。

有一点凉。

刚吐过的胃不大舒服，身体却在叫嚣着饥饿。

小腹隐隐的，有一些痉挛。

要回地狱吗？

还是离开迷雾森林的领地，去别处转转？

我望着不断落雨的天幕，有一些茫然。

面前的水幕忽然被劈开……

下一刻，米迦勒降落在我身前。

或者说，是祂。

祂问我：路西，为什么不避雨？

我望着祂，缓缓起身。

不给祂任何反应的机会，便一翅膀朝他扇了过去。

黑暗的羽翼，在天空掀起巨大的风暴。湖水被狠狠卷起。

带着黑暗之力的水花，无差别地席卷任何可以去到的地方。

草木瞬间枯萎。

人间变成地狱。

祂却静静地站在风暴中央，衣片不乱，就连发丝都没动上一下。

“耍我让你很有趣吗，耶和华？”

我冷冷地看着祂。

看着我跌落地狱，又看着我怀念阳光和人间，看着我仰望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踏上去的天堂。

很有趣吗？

你动动手指就能将我碾死，偏要看着我不自量力地惹你。

是不是也很有趣？

我开启战斗模式，再一次挥动羽翼。

祂在我动作之前，将我一把制住。

我无谓的挣扎，在祂面前像个跳梁小丑。

我已经很久没有记起羽翼折断的疼痛，这一刻却像是洪水一样涌来。我羽翼控制不住地颤抖，那种发自心底无法克服的恐惧，令我绝望又难堪。

我想：我不该这样招惹祂。

至少，等到祂玩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