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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飒拿棒球棍当拨篙，让船继续漂近些：&1dquo;是她吗?”

  不用回答，她也看清楚了：那女人裸露的肩背上，有多处戳口，伤口处的皮肉里没血丝，呈现出浸泡了很久的白。

  易飒从包里捡了双胶皮手套扔过去，丁碛接过了套上之后，拿手去捏那女人裹胸的布料，捏起来的几乎都是水浆。

  他转头看易飒：&1dquo;布都快泡烂了。”

  一般来说，能把衣服泡成这样，没个一年也要半载，但衣服穿在人身上，人泡这么久，在这样的温度和环境下，应该早就成骨架了。

  他甩甩手，四下又看了一回，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各个方面都解释不通，更别提一两个小时之前，这女人还试图杀他。

  易飒也没想到追到末了，会是这么个诡异情形，死人不会讲话，四周也没其它线索，她觉得一动不如一静：&1dquo;先回去吧。”

  这里就先保持原样，太过诡异的尸，不好收葬。

  丁碛不甘心：&1dquo;等一下，我看看她的脸。”

  易飒继续帮他打光，头却偏向一边：对于某些势必有碍观瞻的画面，她素来能避就避，省得心里膈应，一连好几天吃饭反胃。

  偏丁碛又叫她：&1dquo;易飒，你看一下，很怪。”

  易飒只好转过头来。

  居然是张年轻姣好的女子面孔，除了过于惨白之外，栩栩如生。

  这又不对了，死了很久的人的脸，怎么都不该是这个样子，但确实是死透了，因为周身都带一股粘腻的腐臭味。

  而且，这张脸有点眼熟。

  她阖上眼睛，努力回忆，视线如蛇行，在这几天见过的纷杂林总画面间迅穿梭，丁碛上了船，知地不去打扰她，把军铲塞进包里时，忽然看到里头有张原本卷起、但又没卷实的纸。

  他随手拿出来看。

  几乎是与此同时，易飒回忆中的那条视线骤然停顿，然后，一幅画面在眼前铺展开。

  那是马老头，脸上带畏缩而又讨好的笑，正向她抖开一张寻人启事——

  我来找人，我女儿，你要是有印象，帮着留意一下。

  ***

  陈秃一早就出去订货。

  不同的窝点，不同的人，上下打点，一订就订到了日落西山。

  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易飒。

  船屋一层的平台上摆了折叠圆桌和椅子，她正坐着吃饭，脚边堆了大包小包。

  陈秃以为她是要走，泊船的时候，黎真香过来跟他说话，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

  于是扯着嗓子冲易飒嚷嚷：&1dquo;什么意思啊你，弄了一个来住还不够，自己还要住进来!”

  他知道多半赶不走她，但牢骚还是可以的。

  果然，易飒叹气：&1dquo;又不是我想来住，我是东道，人家来探望我，在这出了事，我不好交代，又怕再有意外，所以过来住两天，以防万一。”

  陈秃白了她一眼，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朝她的行李包努了努嘴：&1dquo;怎么不拎进去?”

  易飒说：&1dquo;这不是要征得你的同意吗?主人不话，我怎么好意思拎进去。”

  陈秃干笑了两声，觉得她这装模做样的，也是没谁了。

  他转头看杂物房：&1dquo;你那朋友&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