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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圆溜溜的眼儿变得细长了些,眼尾稍稍勾着,唇如渥丹,玉肌滑腻似酥,天然的稚气中带着丝毫不违和的娇妩。
宝月日日在身边伺候着,都不禁看的愣了神,她之前总想着姑娘若长开了,会是怎样的绝色,如今姑娘才过十四岁的生辰,眉眼间难掩的殊丽之色就都显了出来,日后可还得了。
云意微撅起唇皱着鼻尖,望着那碗满满的牛乳为难道:“我刚吃完长寿面,实在吃不下了。”
宝月禁不住她撒娇,“那奴婢拿去温着,等姑娘饿了再吃。”
云意弯眼一笑,抬着下颌俏生生地点头。
宝月走后她又拿起搁在手边的书看起来,不时的抬头看看天色,大人这几日都忙,回来的也迟,但今日是她的生辰,他答应了会早些回来。
*
刑部衙门。
刑部侍郎褚裕从属下手里接过认罪书,转身快步走到坐在中堂的季砚跟前,将东西递上,“大人,这是柯诏林的认罪书。”
大齐自开国就严禁海商私自交易,没有批令,任何码头都不得让商船停靠,一来是为防止别国细作藏在商船内潜入我朝,二就是赋税,而柯诏林任应天府布政司参政,利用职务之便官商勾结,允许商船停靠卸货,其中的油水可想而之。
季砚接过认罪书翻看,褚裕见他将东西放到桌上,继而道:“将人提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褚裕不解,柯诏林已经认罪,怎么还要再审,莫非是这其中还有问题,他不敢耽搁,招来狱卒,“去地牢,将人带上来。”
褚裕对季砚道:“还请大人稍等。”
季砚微笑颔首,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仍是一派儒雅闲淡。
很快,狱卒就将人架了上来。
柯诏林被压着跪倒在地,他已经受过重刑,身上的囚服被血污所浸染,一双浑浊眼睛的看着季砚,奄奄一息道:“我都已经招了,是我让海商在应天府停靠,每一趟,都有几百两的银子。”
季砚静静听他说完,却笑道:“照你所说,你调任应天布政司三年,所收贿赂共计不过一万两,那从你在应天的府邸后院挖出来的另外一万两白银,是从何而来?”
他嘴角轻勾,语气平静的似在闲谈,柯诏林背后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褚裕也是一惊,竟然还有私藏的赃款。
汗水划过柯诏林被鞭挞过的上口,剧痛无比,他咬着牙关道:“不只是海商,还有各大商户的送来的银子。”
季砚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未置可否。
柯诏林紧绷的神经一刻不敢放松,只听季砚话锋陡然一转,忽然冷了声,“你是当我好糊弄。”
直逼心脏的压迫感,让柯诏林呼吸顿时停滞,如同被扼住了喉咙一般难以喘息。
就在这时,守卫匆匆进来禀报,“褚大人,大理寺少卿赵大人求见。”
褚裕皱眉,“他怎么来了。”他看向季砚,等他的指示。
“去看看。”季砚收敛起眉间的冷意,淡淡覆下眼帘,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赵涣屹大步朝正堂走去,十二月的天,他额头上竟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褚裕跨出门槛,赵涣屹一见他就气势汹汹的质问,“柯诏林一直是由大理寺在审,认罪书也已经画押,褚大人这个时候将人提走是什么意思!”
褚裕走上前笑道:“赵大人稍安勿躁。”
赵涣屹往正堂看了一眼,只注意到在地上的柯诏林,并未看到在光线微暗的匾额之下还坐着一个人,他摆着架势冷哼,“还请褚大人给本官一个交待。”
“人是我下令由刑部重审,不知赵大人想要什么交代。”
凭空响起的一淡漠声音,惊的赵涣屹顿住在了原地,他定睛看去,才猛然发现季砚竟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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