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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溪眸中划过一抹犹豫,点头笑道:“瞧这话说得,刘大哥若信不过还能找谁,回头我带着谢礼亲自请他。”
千盼万想的房子怎会全权交于旁人做主,即便此人是刘怀安也不行,在确认西郊田地涨价后她便开始寻思宅子如何规划,雏形已刻在脑子里。
只是此时不好驳万正兴面子,便口头应承下来,等找刘怀安时自己先画个草图,将想法说与他,顺道听听他的意见。
“嗨,谢什么,我瞧他心里欢喜给你做事呢……”
“咳……”李氏瞪了丈夫一眼,忙制止他不着调的话语。
万正兴自觉失言讪讪而笑,为掩饰尴尬端起酒碗嚷道:“来,来,喝酒喝酒……”
颜溪装作没听出他话中意,笑着碰碗喝酒。
……
自从刘怀安知道刘芙私下找颜溪难堪后,姐弟俩关系陷入冰点,每次刘怀山让弟弟去大姐家走亲戚,刘怀安便找借口搪塞,这样以来两人大半年未碰面。
大年初一罚跪事件以刘怀安祠堂装晕而结束。
大年初二按照惯例刘芙拎着大包小包携丈夫孩子走娘家,从堂弟刘怀平口中得知惹之生气的弟弟被二叔罚跪祠堂而晕倒,脸色立时崩住。
怨归怨,到底心疼弟弟的刘芙主动结束姐弟间的冷战,同众人寒暄几句便快步去刘怀安的房间看他。
依枕半卧半靠的看图册的刘怀安听见房外动静,猜是大姐,立即将图册藏于棉褥下然后麻溜地钻进被窝阖眼装作熟睡模样。
之所以这般做法一来不知突然怎样面对大姐,二来大姐见到他如此处境定然心疼,以后对于他的婚事或许就不那么反对了。
“二哥,大姐来看你了。”刘怀平没那么客气,而且他觉得二堂哥就是在装睡,于是直接叫醒刘怀安。
“姐,你怎么来了,”刘怀安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见刘芙面露惊讶,虚弱地坐起来,掩嘴咳咳两声。
刘怀平忍不住冲二哥翻个白眼,祠堂自己又非没跪过,至于吗,不就是想让大姐心疼心疼,但是他可没胆量当面拆穿,只暗里腹诽。
刘芙见弟弟面庞憔悴,而且消瘦不少,又想到他挨冻又挨在祠堂跪了一整夜昏过去,顿时心疼的受不了,此前因颜溪之事埋下的诸多怨恨消弭殆尽。
心里关切,可说出的话却恨恨的:“你不是能耐吗,能耐让人被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闻此,刘怀平神色僵了僵,是爹罚的二哥,他自己也觉得爹做的有些过分,二哥呆家里时经常训斥人家出去了吧,又折腾。
别户阖家红红火火过新年,可他们家呢,西平门附近有房有地的人家今年谁不杀鱼宰羊欢天喜地庆年节。哎,真想不通爹脑子怎么想的。
刘怀安若知道他堂弟的想法,定会戗之一句:“被驴踢了呗。”
此刻他正忙招呼刘芙,“外头冷,姐,你快烤烤火,月儿石头呢?”
刘芙横他一眼,终是回道:“和虎子巧儿一起院里耍雪。”
缓了缓又问道:“烧不烧?若起热过节也得找大夫抓药,冻了一夜染上风寒可就不好了。”
二叔心真狠,不是自己的儿子可着劲整。
刘怀安觑眼眉目全是担忧的姐姐,心头涌出几分愧疚,摇头安抚她道:“姐,我没啥大碍,清早被大哥灌了一大碗姜汤现在好多了,睡一觉又活蹦乱跳。”
刘芙端详他少顷,无奈长叹,“你几时归的家?”
“大年三十才见着他的人。大姐,你是不知道,二哥现在都快忘了这个家了,自己在外边逍遥快活,竟然跟旁人一起开木坊……”跷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刘怀平抢先告状。
刘怀安瞪了堂弟一眼,多嘴,还嫌他被修理的不够?
同别人合伙开木坊?!刘芙非常惊讶,瞬间知道二叔为何罚弟弟跪祠堂原因。
尽管吃惊可她和刘怀山观念不同,而且比他想的深远。
她知晓自父亲离世后,二叔把权木坊事务,仅将大弟当做粗活的伙计看待,并且对脑子聪颖的二弟各种看不顺眼,轻则言语训斥重则拳脚上身。
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子不便过多插手娘家家事,但心底早存颇多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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