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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间过的飞快,太阳慢慢落下,阴影逐渐从地底爬上墙头,再占领整个空间。有暖阳的对照,夜显得特别寒冷。月章和妻子两个人躲在屋里不敢出去,两个大人加一个孩子的体温,稍稍提高卧室的温度。初生的孩子免疫力不够,小棉袄穿了一层,襁褓包了一层,被子盖了一层。棉花的被子,秋天的时候专门弹了一次,又松又软,即使盖了两三层也没有气闷的感觉。
吃了晚饭,月章和秦岚躲在被子里,互相温暖。结婚时间长了,两人之间最有仪式感也许就是吃饭了,即使身体深入的交流也没坐在一起吃吃饭能交流感情。月章买菜,准备饭菜,秦岚负责挑选,喜欢的夸一夸,不喜欢的闹一闹。两人的情感在时间里消磨,也在时间里相互渗透,将来或许有一天,两人会不分彼此,完全融合在一起。
关了顶灯,亮着床头的壁灯,昏暗的光线,让人放下心防。谈恋爱的时候,情侣最喜欢这种环境,昏暗、暧昧,正可以做一些在阳光下不敢做的事情。夫妻处在这样的灯光下,则是固定事项的暗号睡觉或者讲坏话。
忙了一天,腰疼的要命,好像让妻子给自己按一按,可自己连翻身的力气都不剩。月章好想快点睡着,眼皮不自觉的闭合,呼吸越来越重。秦岚不管,抱一天的孩子,手臂很累,精神却很好,根本睡不着。
“你们单位哪个最好看啊?”
“嗯,”月章觉得这个问题有陷阱,“都没你好看。”
“有没有进小姑娘啊?”
“没有,别多想了,都是大老爷们。”
“你们办公室不是来个半老徐娘。”
“你想要吗,介绍给你,呼呼……”
“你别睡啊,陪我说话。”
月章不知是真睡着,还是装睡逃避问题,不理会妻子的打扰。
“唉~,老喽,肚皮都是妊娠斑,脸也垮了,有人看不上了,我苦啊,有人都不想和她老婆说话,嫌弃人家啦。”秦岚一边说一边看月章的表现。
月章不动如山,继续打呼。
“你真不管我,去死吧。”秦岚伸手拧丈夫的腰肉。
月章,忍,坚决不醒。
秦岚没办法,看在丈夫今天洗衣服劳累的份上,放过他这次。
在一起时间长了,能讲的基本都是废话,有用的都要仔细衡量后才说。建立的家庭都十分稳定,小事小务基本自己就能解决,然后在不经意间与对方提一下,轻描淡写,事情就过去了。不是不在意对方的态度,而是不想让对方担心,自己能抗下的苦,自己就默默扛着吧。
若是到了还没做先打招呼的时候,那就是到了整个家庭需要总动员的时候。或许不需要对方做什么,但一定需要彼此支持才能度过。就像这次下基层,孩子需要照顾,一个人肯定不行,月章想要下去必须取得妻子的同意。如若不然,整个家庭不能形成合力去面对困难,还有可能因为无休止的相互指责而分散。
一觉睡到大天亮,很舒服,很爽快。昨天把家务干的差不多,今天就能轻松一些。女儿比妈妈醒得早,也不出声响,就鼓弄,自己的小手从严严实实的襁褓中抽出来,伸个懒腰,挥一下停一下。月章把女儿抱在在即的胸前,仔细欣赏上帝创作的艺术品,看的太可爱了就亲一口,自己的嘴就像张开的鱼嘴,女儿就是自己呼吸的空气。
眼前的景象变化,女儿的小手要碰碰前面的东西,摸一摸,好粗糙,闻一闻,味道很熟悉,是自己爸爸,可以安心的玩。女儿有个特点,爸爸用头挠女儿的脖子,会很痒,会呵呵的笑。月章忍不住用头撩一下女儿,果然女儿“咯咯”的笑出声。旁边还在睡觉的秦岚也被笑声唤醒,迷糊的看着游戏的一对妇女。
周末没有安排,全家在家待着,多陪陪自己的家人。屋外的温度降了下来,没有太阳,秦岚取消了自己单独出去的计划。
幸福安慰的日子最让人着迷,因为有家人的陪伴,幸福一直在身边、在内心,知道自己明天将要去哪里,有着落,会感觉很安稳。特别是在变化巨大的日子里,作为一家之主,不在于赚多少钱,而是把家庭安排好,进可升、退可守。
周一的时候,月章吻别妻子前去城北镇报道。
城北镇,顾名思义,在县城的背面,城市的郊外,说是城市还有许多人靠着种地生活,说是农村,离着县城也不远。既然已经接受自己的分配,能够到离家近的地方,月章心里很有安慰,两害取其轻,不是最差的就好。
一路问了好几个人才来到城北镇的办公大院。去的路并不复杂,因是第一次走,不熟悉,才耽误很多时间。大院门口没有有门卫室没有门卫,接待的人也不知在哪里。进了门,院子挺干净,看地上的扫帚印,应该是刚打扫过的。一座二层小楼坐北朝南,小楼的前面是大院,院子里停着一辆面包车,再往南靠墙的地方有个车棚,停满各式的自行车。月章把车推过去,挺好,拿包,准备去问问哪里是接待的地方。
算起来,这已经是月章来到这个城市第三次报道,第一次是去学校,第二次是现在的单位,这一次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
院子光秃秃的,东墙边种了几棵树,光秃秃、孤零零站在墙边,没有一点生气。小楼不高,从东到西一层是八间房,房门大多关着,靠中间楼梯的地方有个开着门,月章准备进门问问情况。
走到门前,没看到标牌,再进去,没人,桌子上的茶杯还有水,人该是出去了。推出来,再找一间问问,进门,有人。
“你谁啊,不敲门就进来。”门里的人脾气不小。
“不好意思,你好,我是民政部门来的,我想问问镇长在哪?”
“嗯!民政部门来的,姓月吗?月章同志?”
“是,您知道我。”
“我可在等您啊,我是镇里组织部的,姓王,叫王平,走走,我带你去见镇长。”
“你好,王部长,谢谢。”
上了小二楼,往里走,是镇高官的办公室,两个人敲门进去。
“书记,这位是民政局下来的领导。这位是我们镇高官,王书记。”
“你好,王书记。”月章伸手向前和书记握手。
“欢迎啊,早上才接到电话,想不到月章同志这么就来了。”
“您认识我?”
“那倒不是,县里的电话跟我介绍了,这是第一次见,果然一表人才,感谢你能来我们镇里支援啊。来来来,坐下说。”
落座,王部长给王书记递上烟,再给月章递一根,月章忙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
“月章同志,本来是要开会欢迎你的到来,可是今天镇长不在家,到县里去要钱,等镇长回来,晚上再给你接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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