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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转折（3）

  &1dquo;我要妈妈。”

  王苟躲闪不及，脸上已是道道血迹。王苟撇下儿子重操电棍，叫帮主让开，对准叶月的头狠狠一抽，叶月一偏，电棍落在了肩膀。叶月决心顶住，但是下决心由自己，能不能顶住由不得自己。顶不住就要喊，叶月的呼喊跟其他处在危急中的人们一样，她高喊：

  &1dquo;救命啊——救命啊——”

  王苟不是要叶月张嘴吗，这下真的张嘴了，王苟反而慌了手脚。王苟命令帮主：&1dquo;堵。”

  要堵住叶月的嘴比让她张嘴还难，提审室里空无长物，帮主白白转了一圈，奋不顾身地用手去蒙。叶月轻易就咬住了帮主的手指，帮主吓了一跳，像甩掉一条蛇一样甩掉叶月的嘴。

  闵所长出现了。闵所长并不知道，他的出现将把自己置于死地；也将改变王苟和帮主的命运。早知道这些，闵所长就办事去了。闵所长冲进来的时候有一点慌乱，管教干部都一样，如果要出人命他肯定会慌乱。

  &1dquo;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王苟没有应答闵所长，抓起桌上的钥匙准备开锁送叶月回号房。闵所长一把夺了过来：&1dquo;你抱孩子走吧，我了解一下情况。”

  闵所长的慌乱转移到了王苟脸上，王苟就是这样的人，一个简单的事情都说不清楚，这么复杂的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所以王苟什么都没说，抱起孩子出去了。

  &1dquo;你怎么跟女人犯关在一起？”

  帮主急出一头冷汗，回答不了闵所长，只好比画一个空洞的手势。值得庆幸的是，闵所长不再追究帮主，转而问叶月：

  &1dquo;为什么喊救命？”

  &1dquo;所长你看我的手，”叶月说，&1dquo;他用烟头烫我。”

  叶月手臂上果真有一个圆形的黑印，闵所长看了说：&1dquo;王苟这人有才华、也有些固执，虽然你们以前是夫妻，这样对你很不应该。”

  叶月哭了，是那种愁肠寸断的忧伤。&1dquo;我实在受不了，你们送我去漳州劳教所吧。”

  闵所长打开手铐，&1dquo;你就原谅他一次，我好好教育他。”闵所长劝慰叶月说，&1dquo;王苟这样对你，说明他忘不了往事。”

  &1dquo;不止一次。”叶月悲愤地说，&1dquo;我手上已经十个疤痕，五个月来他虐待我十几次了。”

  叶月左手臂上两排整齐的圆形疤痕，触目惊心的事实让闵所长难以置信，&1dquo;他到底想干什么呢？”闵所长说，&1dquo;他这样做总有个目的呀。”

  叶月泣不成声：&1dquo;他要把电棍塞进我嘴里通电。”

  &1dquo;这又有什么意思？”闵所长疑惑了。

  叶月欲言又止，想了想说：&1dquo;他变态。他报复。”

  闵所长的脑袋嗡的一声，他不愿接受这种指责，&1dquo;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他说，&1dquo;谁能证明你手臂上的伤疤是王苟所为呢？”

  叶月想到了帮主，举手一指说：&1dquo;他能证明，他每次都在场。”

  帮主大惊失色，干脆来个死不认账，&1dquo;冤枉啊所长，我今天是打翻一桶开水被副所长关进来的，我不知道她是谁。”

  &1dquo;我有自己的证明。”叶月镇定了情绪，&1dquo;十块伤疤我都收集了，你们可以拿去鉴定是不是我的伤疤。”

  闵所长又疑惑了：&1dquo;收集伤疤是什么意思？”

  叶月本来放下袖口，重捋起来说：&1dquo;伤口会结痂，我揭下来没扔，用纸包在一块了。”

  闵所长送叶月回号房，叶月交给他一个小纸包，闵所长托在手掌心轻轻打开，果然有十片指甲大小的黑褐色疤痂。

  在要不要送叶月去漳州劳教所的问题上，闵所长和王苟产生了激烈的争吵。闵所长坚决要把叶月送漳州，王苟说什么也不同意。闵所长说：&1dquo;你虐待人犯，不送走出事了谁负责？”

  &1dquo;没有。”

  &1dquo;有。就是你，烟头烫的十个伤疤，十片疤痂你知道吗，在我手上收着哪。”

  &1dquo;我打老婆。”

  &1dquo;她不是你老婆，他是人犯，人犯跟管教干部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你比我清楚这个。”

  &1dquo;你护她？她勾引你？”

  帮主提开水要进会议室，两人的争吵他在走廊上全听到了，当帮主推开会议室的门，争吵就到了最精彩的高潮。闵所长怒不可遏，从牙缝间愤懑地挤出两个字：&1dquo;变态。”

  王苟抓起一杯隔夜冷茶，泼向闵所长，怒冲冲地走了。闵所长抹掉脸上的茶叶，气恨难平，冲着王苟的背影说：

  &1dquo;你这条哑狗，平时不吭声，现在想要我的命。”

  第三单元：水落石出

  二十一：暗杀（1）

  帮主的绝食计划功败垂成，九爷用两块鸭肉就敲开了他的嘴。为了表示对帮主写材料的奖励，剩下的全部鸭肉和一碗完整的猪肉归他，这样，帮主写起材料来就精力充沛了。

  &1dquo;现在，”小如读了一遍材料后交给九爷说，&1dquo;我们知道了王苟不幸的婚姻，知道了王苟对闵所长的仇恨，就差两个问题需要落实了，一、王苟是如何谋害闵所长的，二、如何嫁祸给我爸。”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同小如一起在外间晒太阳的九爷稍稍浏览几眼帮主鸡爪似的文字，眯起眼睛对视一下太阳，向小如补充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