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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啊？什么故事？”李越迷迷瞪瞪的。

  我笑了笑，随手招呼他先安安生生地坐下，一边回忆着一边跟他说了个大概。

  我讲完之后指着洞顶比划道：&1dquo;这应该就是当年那家丁掉下来的地儿，估计土层薄得很，不难打盗洞出去。”

  &1dquo;可是，这也够不着啊。”李越为难道，&1dquo;把咱俩叠起来还差不多能使上劲。”

  &1dquo;你傻啊，看看你屁股底下坐的什么。”我拍拍石头莲花台，&1dquo;再加上铲子的长度，只要能&he11ip;&he11ip;”

  我猛地一顿，视线陡然转向地上的干尸。先前一直被那枚血饕餮转移了注意，现在回过头来才突然想起，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这具尸体的死因死状才是我们眼前最大的谜！如果真像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就能挖出去的话，那当年的那个家丁早就在结巴的帮助下逃出生天了，何至于死在这里，化成一具干尸！

  我心里大寒，骇然地打着探灯向四周望去，如果说那家丁真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凶险，那么以我和李越现在的状态，恐怕都得和它一样。我又瞟了这具干尸一眼，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脚底直往上冒，顶得头皮一阵阵麻。

  不过李越显然没有考虑那么多，听我这么设计赶忙站起身丈量着头顶的高度说道：&1dquo;嘿，还真行，我这高度正好。”说着就要往台子上蹦。

  &1dquo;哎哎哎，你会打盗洞么？”我拽住他肩膀把他拉了下来，想了想恐怕他再疑神疑鬼的就没告诉他我的顾虑。我拎着铲子爬到台子上，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叮嘱李越道，&1dquo;还是我来吧，你小心招呼着点下头。”

  &1dquo;唉，得嘞，我给你扶着，”他把撬棍扔在脚下双手扶住台子抬头看着我。&1dquo;放心整，保证摔不下来。”

  我点点头，唯恐夜长梦多，于是也就不再罗唆，举起铲子贴着洞顶磕了磕，随手刮掉一大片已经石化的土壳子。

  &1dquo;哎哟，我说你慢点。”李越灰头土脸地啐着嘴里的土灰，&1dquo;整得我满头满脑的都是。”

  &1dquo;呸。”我不屑一顾道，随意抖了抖身上的石粉，&1dquo;我来挖就是图个干净利落快，你他娘的别抬头，给我老实盯着点旁边。”

  我顾不得去擦在脸上越积越多的泥土，任凭它们稀里哗啦落下来盖了我一身，紧赶慢赶地在头顶先开出个洞口，而后等到深度差不多了就摆过工兵铲斜着在里面凿出个浅浅的凹槽。我把铲子丢给李越，活动活动筋骨，蹦起来双手向上一撑，连着试了好几次才挤进去，我缩在那个凹洞里让李越把铲子递过来，继续向上挖了几分，又在另一边也开出个岔口，旋即低下头招呼道：&1dquo;老四，收拾收拾上来，赶紧的！”

  李越见状忙不迭地跳上来蹿入洞内，却笨拙地辗转不开身体，只能背对着我面向那个黑不溜秋的浅洞，小心翼翼地不敢挪动分毫，无奈之下我只得攥住他伸出的撬棍引着这棒槌慢慢转过身，不禁气恼道：&1dquo;就你这样进盗洞都费劲还他奶奶的挖呢，刚才幸亏没让你来，要不到死咱也出不去。”

  &1dquo;咳，那什么，像这种体力活一般我来得都少。”李越掸掸身上的土，讪笑道。

  我懒得答理他，打着手电确认了下方向继续运铲如飞，正起劲儿着冷不防被他拉住问道：&1dquo;哥，咱走直线向上头直接挖出去多快，你这斜着来不明摆着绕远路么？”

  &1dquo;起开，起开。”我胳膊抖了抖甩开李越白了他一眼，&1dquo;你懂个屁啊，我说你跟南爬子怎么混的？盗洞这玩意儿有直着打的么？万一挖塌了怎么办？再说咱这是往出跑，直着挖你能出去么？爬泰山还知道走&1squo;z’字形呢，咱这也是一样。”

  李越闻言这才闭上了嘴，支吾了两声不再说话。大概是知道自己外行，这一路他都没有再开过口，只是沉默地跟在我后头慢慢往上爬。黑色的土壤被工兵铲一点点挖开，暗无天日的盗洞中我们俩都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有模糊的灯光在眼前摇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刚把半铲浮土带下去，再向上用力时突然就觉得手里一松，破碎的泥土中猛地透过几束耀眼的光线，刺得我连忙闭上眼睛，揉了揉险些流下泪来。

  李越兴奋地吼了一嗓子，抽出撬棍连捅带用手刨，没多大会儿工夫就挖开个不大的出口。我们两个人眯起眼睛钻了出去，顿时被外面铺天盖地的酸臭味熏得几欲呕吐，定睛观瞧只见阳光下一座座垃圾堆成的小山正环绕在四周，酵出的腐烂气息一阵接一阵地侵袭了过来。

  &1dquo;大爷的，怎么挖到垃圾堆里头了？”我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捏着鼻子干呕着。

  &1dquo;你挖的你问谁去？”李越捂着嘴含混不清地说道，紧跟着一拍大腿，&1dquo;不过要依你跟我说的那事儿来看也差不多，当年老县城往东边扩建，西头、南头的几个村附近都盖成垃圾中转站了。”

  &1dquo;得了得了，他娘的赶紧从这儿出去，有啥事儿回去了再说。”我哆哆嗦嗦地挣扎了两下站起来，正说着就听见远处隐约有人叫嚷道：&1dquo;哎！

  那两个捡垃圾的！快走快走！”

  我心里一咯噔，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现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胸前挂着个口罩的工作人员正向我们俩走来，边说边冲我挥手：&1dquo;嘿！就说你们呐！别看了，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