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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当时谢知津在走廊里站得脸都发白，冻了大半夜，一看见他出来就给他道歉，还哭了，他总是很容易就哭，石蕴玉受不了他那副的可怜样，心软就原谅了他。

后来过了很久，某一次石蕴玉忽然想，如果谢知津一直这样只在这种小事上剥夺他的安全感，或许他真的能忍谢知津一辈子。

毕竟石蕴玉虽然从来不说，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有多喜欢谢知津，喜欢到和他在一起没多久，父母去世以后第一次主动去看心理医生。

他当时是想过一直和谢知津在一起的。

面前穿着西服衬衣的人渐渐和那个穿着卫衣的男孩重合，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是谢知津。

这个话题无解，石蕴玉看得出谢知津有心事，他自己也有，见人偏偏都不想说，那么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一场辩论。

钟表上分针转了两圈，石蕴玉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低声道：“把灯打开吧。”

谢知津听话地起身，过去打开了灯，但是没有回去，他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先走了。”

背对着他的石蕴玉手上动作一停，转过身来，手上已经拿着一块切好的蛋糕了，“不是想吃蛋糕吗？我都给你切好了。”

于是谢知津又回去坐下，接过他手里那块蛋糕吃了一口，不是很甜，奶油味道很好，入口即化，有很淡的柠檬味，吃起来很清爽。

蛋糕不大，两人一人一块就没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那块石蕴玉仔细地装进透明饭盒里，然后递给谢知津。

“你不是爱吃隔夜蛋糕吗？”石蕴玉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给你的圣诞礼物，够不够？”

谢知津接过来，“够了。”

石蕴玉没有打算做晚饭，谢知津也忘了这回事，接过蛋糕后稍稍坐了几秒钟就起来了，“谢谢，我也该回去了。”

谢知津拿着蛋糕，抓起放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又到门口拿下大衣，用胳膊肘拧开门把手，石蕴玉想上前帮忙都没来得及，谢知津已经走出门了。

石蕴玉探出身子握住门把，正要关门时，谢知津忽然又转身，对他说：“改天见。”

石蕴玉有点茫然地点点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看着他转身进了自己家门后，才慢慢关上了门。

谢知津在家睡了一天，第二天下午乱七八糟地爬起来，去冰箱里把那块蛋糕拿出来吃了，吃到一半发现手机没拿，回到卧室把被单翻了个遍才找到，上面显示未接电话二十一个。

两个是许特助，时间是早上，应该是问他今天去不去公司，谢知津没回复，剩下的全是江浸月的，从上午打到现在，谢知津心想被绑架了要赎金都没这么急，觉得他没正经事，没给他回，撕票了正好。

宜市那个项目刚定下来，合同还没签，按理说今天谢知津该去趟公司，但他一觉睡一天，现在快三点了。谢知津吃完蛋糕去洗漱，然后站在洗手台前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公司一趟。

换好衣服谢知津给许特助回了个电话，“四十分钟后开个组长会议，在我办公室。”

公司里两个会议室的装修都跟联合国似的，往位置上一坐，两排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谢知津不怎么喜欢在那开会，憋得慌，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会议，人少就去他办公室开，人多他直接走进群众，随便找个员工工位坐下就讲。

“对了谢总，这周的牛奶今天早上已经送去江畔月苑了。”

谢知津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门口的两筐牛奶，他随手关上门，打算搬到石蕴玉家门口去，刚弯下腰，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没动它们，转身去按电梯了。

今天天气不错，没过几天就又是元旦了，锦城特别有节日氛围，昨天还是红红绿绿的圣诞装扮，今天路两旁的树上就挂上了中国结，挺喜庆的。

谢知津不打算在公司待很久，没去地下车库，把车停在公司大楼前就下车了。谢氏集团的地下车库和公司大楼一样建得很大，车位很多，所以路边和楼前的车位都没婻怎么有车。

谢知津刚锁了车，身后来了一辆，冲他嘀嘀地按两声喇叭，谢知津有点不耐烦地转头看了一眼，那车径直开到了他面前，然后后座玻璃落了下去，露出江浸月英俊斯文的一张脸，看着谢知津微微笑了一下，人模狗样地冲他招了招手。

“谢总，还没破产就亲自开车了啊。”

谢知津手里的车钥匙被他挂在手指上转了两圈，然后揣进口袋里，“是比不上你们这些领导排场大，这下哪分得清咱俩谁是资本家。”

江浸月的胳膊肘搭在车窗上，煞有介事道：“明年你生日我送你两本哲学书，争取三十岁之前进市政府给我打下手。”

“行啊，”谢知津没忍住笑了，走过去伸手撑着车门，“就是那时候有人再跑国外去，可真没人去帮你找回来了。”

这下江浸月脸上笑意淡了，“上车。”

谢知津松开手，“上什么车，我得开个会。”

“几点开完？”

“开完会我还有事。”

江浸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缓缓开口：“文旅局那个招商项目，我觉得还有几个企业…”

“五点。”谢知津打断他，烦他烦得要命，扔下两个字就走了。

江浸月十分好脾气地在楼下等着，五点一过就开始给谢知津打电话，一直打到五点二十，谢知津怒气冲冲地从公司大楼里出来，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你他妈活不起了是吧！”谢知津嘭地一下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