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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妹妹头上这朵牡丹开的倒是不错。”太子妃一开口,面上的笑意越发温和,唯独扶着她的丁香,手哆嗦了片刻。
主子越是心平气和,她越是害怕。没人比她更清楚,这花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多谢娘娘夸奖。”周承徽面上越发娇艳动人,抬手压了压发簪,那朵盛开的牡丹花在她头上绽放得越发动人。
“是汪昭训想法子弄来的,她一向机灵。”
汪昭训被点名,略微有些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心思向来玲珑,何况这花又是从太子妃院子里摘的。
当时只想着不过是朵花,跟路边的野草似的没多大在意,可如今瞧了太子妃却是难得地慌张起来。
“是你摘的?”太子妃的眼神落在汪昭训的手上,过了会:“你倒是会挑。”
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汪昭训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
太子妃将落在她双手上的眼神挪开,戏台子上麻姑拜寿依旧在唱着。戏也唱得差不多了,马上就等着开宴。
自打进来之后,太子妃就坐着看戏。
周承徽如今的心思都在开宴上,待会她要去换朝服,殿下也不知会不会赶到,换了朝服,再行礼扣安,她从今往后就是良媛了。
面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戏也没了吸引力,周承徽有些坐立不安。
“时辰差不多了,该开宴了。”太子妃后脑勺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扭过头对着周承徽笑了笑。
周承徽松了一口气,笑着站起来:“那妾身先去偏房更衣了。”她站起来,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外走,还没两步身后太子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刚内务府的小太监过来禀告,说是不小心跑出几条野狗,正往长亭殿这边跑过来。”太子妃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妹妹要当心些才是。”
“多谢太子妃。”周承徽行了礼,却是半点没放在心上。
什么野狗,这东宫之中怎么会有野狗?太子妃就是大惊小怪。抬起下巴,周承徽心情颇好地下去了。
玉笙坐在后方,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眼周承徽的背影。
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唱得好,声音再大些。”
前方,太子妃仰起头,对着戏台子上吩咐,没一会儿,戏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敲锣打鼓响越发大了。
不知何时,偏房中开始传来惨叫声与狗叫声,随着越来越大的唱戏声隐约地又叫人听不清。
惨叫声开始激烈,敲锣打鼓响就越大,戏台子上唱着喜乐,遮掩住了那悲痛欲绝的哭喊。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疑惑,却没人敢站出来。
直到一曲麻姑拜寿唱完,不知何时偏房中才跑出个浑身是血的人来。
“救……救命。”周承徽的贴身宫女浑身狼狈,衣裳被扯得破碎:“偏房有……有狗。”
太子妃垂下眼睛看过去,那宫女浑身颤抖着哆嗦着,身上全是血迹,说完这句话立马就晕了。
“什么狗?这里哪里来的狗?”纯良媛用帕子压了压唇,面上皮笑肉不笑。
而李良媛却是害怕得身子缩了缩,不敢往地上看。
戏台子上一停,狗叫声听得越发清楚,无人敢过去,只派了侍卫们上前查看。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扯与狗叫声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屋子里一时无人说话,直到丁香走上来,冲着众人弯了弯膝盖,道:“各位小主还是不要过去看了,野狗闯入偏房,如今已经被制止。”
“只是可惜的是,周承徽脸被抓花了,身上还被活生生的扯下一块肉来,而汪昭训,一双手被狗咬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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