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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瓒眉心一跳,片刻咬牙切齿。
谢知让这狗贼!竟敢摆他一道!
他起身换衣裳,到底气不过,气冲冲道:
“你和那位世子夫人,可远着些吧!她家夫君心眼儿多得很,借着他夫人的名头故意跟着我在外头溜了一圈,现下只怕曾大人得以为我和那狗贼有什么交情了!”
姚丁香见他突然火,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这些当官的真是奇怪得很。不说给百姓主持公道,倒是自己开始拉帮结派。还官儿呢,和那山上抢山头的土匪没个两样。要真说谈交情,还不如和那位谢世子谈呢。那曾大人有什么好?还老师呢,有给自己学生塞小妾的老师吗?”
姚丁香一说这个就来气,手下动作也重了些,系扣子系的,直勒得韩瓒喘不上气。
“咳咳咳……娘子我错了……我错了……咳咳……”
姚丁香轻哼一声,才松开韩瓒,再次替他把衣领抚平。
韩瓒见妻子不痛快,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喜曾方海的做派。可他到底是自己在翰林院的授业恩师,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撇开的?
韩瓒揽住姚丁香,将脸贴在她颈窝处蹭,小狗般撒娇道:“阿姐……阿姐不生气了好不好?阿姐?”
他知道姚丁香最吃这套。以前他在家中做错事惹姚丁香生气,只要抓着她的手可怜巴巴喊“阿姐”,她总是会消气。
果然,姚丁香此刻虽嘴上嫌弃他这股黏糊劲儿,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儿。
“去去去!”
韩瓒听她声音便知道她是消了气,亲亲她的脸颊,哄了几句便往外走。
罢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
那头曾方海找上韩瓒,这头太子妃也寻上了姜蜜。
谢知让闭着眼睛揽住她不准她走,懒洋洋道:“没空,不去。”
姜蜜拍了他一下,嗔道:“我不去,这戏怎么往下唱?”
谢知让微微掀起眼帘看她一眼,俯身要亲,却被姜蜜挡了回去。
“不许亲。等下肿了,我还怎么和太子妃诉苦,说你对我不好呀?”
“非花那个力气做什么?唱大戏,你也不嫌累。”谢知让松开她,掀开被子放她出去。
“我这叫潜伏于敌。”姜蜜笑着起身,换了套素净些的衣裳,翩翩然走了。
谢知让低低笑了两声,见她没了影儿才轻点指尖叫卫明进来。
“让里面的人放机灵点。”
“是,大人。”
姜蜜秉持做戏做全套的原则,一下马车便做出一副委屈小媳妇样。见了太子妃,她更是眼前一亮,强压着情绪平静和她请安。
太子妃这回待她温和了些,上来便叫小丫鬟看茶赐座。
“瞧你神色郁结,怎么?谢家人给你脸色看了?”
姜蜜低头拧帕,悄悄红了眼,却嘴硬着否认:“倒……也没有……我本就小门小户出身,他们待我要求严苛些……也是应当的……”
太子妃轻笑一声,微抿一口茶,道:“你这门婚事,是老国公定下的,更是本宫和太子向陛下求来的。谢家胆敢看不起你?有本宫在,尽管腰板儿挺直了。”
“哎,谢谢娘娘……”姜蜜喜极而泣,连忙用帕子擦拭眼泪,向太子妃告罪,“娘娘,臣妇……臣妇一时激动,在娘娘面前失礼了……还请娘娘宽恕。”
“无妨。”
二人寒暄一会儿,太子妃终于道:“说来本宫这有一桩事儿要说与你听。说不得能叫你缓和缓和你们婆媳间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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