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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嘉一笑：&ldo;也是我疏忽了……&rdo;&ldo;宫女们出入大殿都有人检查的，定不会将这么显眼的利器漏过去，想来……&rdo;秦晏看向苏卿辰，&ldo;那两个太监就是督查此处的人了。&rdo;苏卿辰点点头：&ldo;是，竟能将这一连串的人买通了……不简单啊。&rdo;秦晏顿了下心中却想到了另一处去，这些人为什么不早不晚，非要这个时候行刺呢？五月二十二，不是什么大日子，没有特殊意义的时候动手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狗急跳墙，二……时机到了，要为了下一步做准备。晁嘉已将薛氏乱党关了半年了，一直不温不火的，并没有做出马上要同他们算账举动来，所以狗急跳墙的情况不存在，那就是还有后招了。秦晏想到的苏卿辰也已经想到了，苏卿辰见秦晏半晌不说话淡淡道：&ldo;怕是晁泽终于忍不住了呢。&rdo;秦晏心中越发笃定，晁泽忌惮着他的母亲和兄弟的性命，所以一直不敢动手，但晁嘉一直拖着他，他索性也拖着，慢慢的将人渗透到宫中来，想着一击夺命，再攻进京中来，夺回帝位。苏卿辰冷笑：&ldo;他怎么也不动动脑子，若是皇帝有个好歹，皇帝还有那么多位皇叔等着呢，哪里等得到他打进来，新帝登基先一个平乱杀了他。&rdo;秦晏微微颔首没有接话，这话也就苏卿辰能说，别人说就是大不敬了，其实除了行刺这个小意外，别的事都是在苏卿辰掌握之中的，一直拖着不理会谋逆之事本来就是为了逼着晁泽反。晁嘉为了安抚宗室，任凭别人如何劝要早早惩治薛氏一族晁嘉都一直说不忍骨肉相残，做出慈和的样子来，暗地里却将那些人关的严严实实的，虽未曾拷打但也没少让他们吃苦头，只等着拖延到晁泽忍不住了先动手，如此晁嘉又可以说，朕本想宽容的，但皇叔咄咄逼人啊……理全让他占了。荆谣心中淡淡一笑，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不过比起当年晁泽做的事这些就算不上什么了，若是换做自己，秦晏差不多也会如此，秦晏顿了下问道：&ldo;各地的兵士可已经安排好了？京都无虞吧？&rdo;苏卿辰一笑点点头：&ldo;放心，早就安排好了，绝打不到京城来，最多到倪邱就能被拿下了，这里不用你担心，你先同我来审那几个太监……&rdo;秦晏看了眼时漏犹豫了下道：&ldo;先生……可能容学生天亮后回府一趟？&rdo;苏卿辰一顿：&ldo;怎么了？家里有事？&rdo;秦晏笑了下：&ldo;惭愧，学生来前答应了荆谣，天亮后就回去，这审起案子来……可就不好说了。&rdo;苏卿辰对于荆谣的事一直宽容的很，听了这话笑了下道：&ldo;原来是秦夫人下了门禁了，让你回去一趟倒是不难……&rdo;苏卿辰顿了下笑道：&ldo;罢了，干脆将荆谣也接来，在乾清宫偏殿给你们一间屋子先住着，这案子一开始了哪里单是审几个太监就能完事的，索性将他接来，省得你心思不定，差事也办不好。&rdo;秦晏顿了下看向晁嘉，晁嘉一向是什么都听苏卿辰的，闻言点头道：&ldo;很好，先生就一直住在偏殿，也给你们一处阁子就罢了，朕也许久没见过荆谣了，一直说要赏他些东西呢，让他来吧。&rdo;如此最好了，秦晏谢过晁嘉和苏卿辰，随苏卿辰一同去了。荆谣让人接进宫后先去给晁嘉行礼问安，两人也是旧识，以前没怎么说过话，这会儿重逢没想到竟颇聊得上来，一直谈到了天亮，晁嘉留荆谣一同用了早膳，之后自去上朝，荆谣随着宫人去了给他安排的偏殿。秦晏同苏卿辰还有几位大人一同审案，一直到巳时才录好卷宗各自散了，秦晏记挂着荆谣，完事后就寻了去。偏殿的里间阁子里荆谣正守着棋盘发呆，秦晏走进了笑道：&ldo;困不困？怎么不躺会儿。&rdo;荆谣见秦晏来了忙起来了，笑道：&ldo;哥哥完事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rdo;秦晏一笑：&ldo;还得住几日……觉得拘束？&rdo;，有些话不方便同荆谣说，没得让他担心，秦晏自己清楚，如今宫中已经排查过了，可以放心，但宫外就不一定了，其实如今在宫中倒是更安全的，且看看吧……如果外面真乱起来，说不得还要跟晁嘉要个恩典派些禁卫去羿府还有嘉恩侯府上守卫。荆谣摇摇头：&ldo;也说不上拘束……只是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rdo;&ldo;谁说的？&rdo;秦晏拉着荆谣一同倚在榻上，握着他的手捏了捏轻笑，&ldo;你在这能安我的心啊，只当是走亲戚了吧，忍几日……一晚上没睡困了吧？&rdo;荆谣其实还好，只是秦晏昨晚只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又进宫审案，一直熬到现在，眼睛里又有血丝了，荆谣点头道：&ldo;有些困了，哥哥陪我睡会吧。&rdo;秦晏点头，两人只脱了外面的袍子就一同躺下了，荆谣抱着秦晏的手臂微微蜷着身子，不错眼的看着秦晏，秦晏翻过身来将人搂在怀里揉了揉，只觉得心中终于踏实下来了，秦晏低头在荆谣唇上亲了下，任凭外面怎么闹吧，只要将人护住了，不让他受到牵连就好。审那两个太监费了苏卿辰等人不少功夫，这两人行刺的罪是逃不掉了，苏卿辰急与从他们嘴里套出晁泽还有薛氏的罪证来，不管真假，只要是对他们不利的就好，可那两个太监偏偏嘴硬的很，苏卿辰事多，不能时时的守着，案子就慢慢的交到了秦晏手上。这也是晁嘉的意思，晁嘉想要薛氏的罪证，也想让秦晏快点办出点实事来好给他升迁，如此一箭双雕。是以后面几日秦晏就耗在掖庭院了，暴室中酷刑无数，秦晏却什么没用，先干晾了那两太监一日，自己自在的跟荆谣在乾清宫偏殿中品茶对弈，荆谣刚学下棋，秦晏慢慢教导着，时不时的占点便宜，惬意的很。&ldo;你这也太……&rdo;秦晏顿了下笑了，&ldo;罢了，学学就好了……&rdo;荆谣呐呐笑了下，将秦晏的话补全了：&ldo;太笨了，是吧？&rdo;秦晏笑笑：&ldo;我可没这么说，有人天生就不下不好，这没什么好强求的。&rdo;荆谣嘿嘿笑：&ldo;回去我跟吉祥他们练手，练好了再来跟哥哥下……快酉时了吧？哥哥明日还不审那两人吗？&rdo;秦晏放下棋子道：&ldo;明日审。&rdo;&ldo;那今天……为什么不审呢？&rdo;荆谣顿了下压低声音道，&ldo;是为了抓别人吗？&rdo;&ldo;不是。&rdo;秦晏笑了，起身同荆谣坐到一处，握着他的手慢慢道，&ldo;之前先生已经审过两日了，几乎没进展，他们都是千挑万选送进来的，嘴严的很，轻易撬不开，万一不小心再弄死了更为难，所以要想些别的法子。&rdo;荆谣顿了下：&ldo;什么法子？&rdo;秦晏故意逗他：&ldo;你猜？&rdo;荆谣苦着脸：&ldo;刚下那几盘棋已经把脑子用完了，想不出来了。&rdo;秦晏失笑：&ldo;你还好意思说！那几盘臭棋，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孩子在摆画儿呢！今天就不跟你说，自己想……&rdo;荆谣抿了下嘴唇心中一动：&ldo;哥哥……今天是让人去寻他们的家人了？&rdo;秦晏一笑：&ldo;这不也不笨么？你不知道……方才下棋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悬着，心想别是捡了个小傻子回来，这可赔了……&rdo;荆谣被打趣了也不生气，依旧乐呵呵的：&ldo;赔了也没法子了……他们的家人好找么？做这种事的人大概都将家里人藏起来了吧？&rdo;秦晏轻笑：&ldo;你当他们是多大的人物，哪里有那个能耐，我昨日就让人在查了，有个太监家里还有些人，明日应该就能带来了。&rdo;荆谣顿了下没再接话，下面事就不是那么好在明面上说了，秦晏看出来了，故意岔开话笑道：&ldo;刚才还那么笨呢，怎么这会儿一下子就想出来了？&rdo;荆谣正出神儿呢，闻言一笑道：&ldo;啊，我是想……要是我的话，若是有些话我宁愿豁出命去也不会说，还想要撬开我的嘴的话，那也只能是拿哥哥来威胁我了，推己及人，大概别人也是这样。&rdo;荆谣说这话并未走心，秦晏闻言心中却熨帖不已，笑了下道：&ldo;为了你这句话……明日我定要网开一面，只要他们识趣，我尽量不伤及他们家人，算是……给你积德了。&rdo;荆谣笑了下：&ldo;不耽误哥哥审案就好，说起来咱们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功德，等这次回去往千佛寺那边捐些香火银子吧，行么？&rdo;秦晏无可无不可：&ldo;你看着来就好。&rdo;翌日大理寺的人果然将其中一个太监的家人找来了，凡是沾亲带故的全拖了来，拉拉杂杂站了一屋子，秦晏也没废话，只命人将那太监带了来，淡淡道：&ldo;一炷香的时间不说，杀一个，两柱香的时间不说，杀四个，到了一个时辰还不说，全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