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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还瘫在床上不能动的时候,我们就知道。
我每天给他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换药,他总是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说话,也不看我。
我的手指伸到他体内的时候都发烫了,药已经顺着涂了整整一圈,可就是僵在火热的里面,出不来,他也不住地颤抖……
可我们不行啊,我们是兄弟。
兄弟是一辈子的,是永远也不会分开,不会背叛的人,变了味,那就亵渎了,什么都不是了……
我轻声问:“远吗?”
他道:“远。”
我笑了笑,心中有些空空的:“你去吧,到时候我去机场送你。”
回程的时候轰隆一声下起了暴雨。
楚远江的腰一到下雨天就不行,还在路上就开始酸胀疼,我将车停在车库,背起他就往门里冲。
这两年,他的身子总算有个信念撑着,没垮了,但我总觉得好似掏干了元气,只剩了个肌肉架子。看他平时风风火火的,其实内里虚着呢。
我手忙脚乱地开了门,却依稀觉得门外暴雨里有一把伞晃眼而过。
我没顾那么多,赶紧给楚远江放了热水洗澡,然后将他迅速扒干净抱进水里。
楚远江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在升腾的雾气中很舒服地眯起了眼。
我叹了口气:“你说你,身体都成这样了,还往外面跑,我真放心不下,又是从姓熊的那里接的事?”
楚远江哈哈地笑了一声:“越是身体不好,越要趁早干……”
我一捧水就浇在他头上,楚远江像只大狗似地一甩脑袋,倒把水全甩在了我身上,然后他一抹脸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刚才院子外面是不是有人?”
我怔了一下,觉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我去看看。”
在窗口仔细一瞧,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却见暴雨里何凌笔笔直直地撑了把伞站着,胸口以下全湿透了。
愣完了之后我回过神,拎了把伞迎了过去。
他的短发湿淋淋地贴在额上,更把他的面容勾勒的冷萧。
衣服被冷风灌的紧贴了他的胸膛,他似乎丝毫不觉得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何少,您怎么来了?进屋坐坐,喝杯咖啡吧。”
何凌摇摇头:“我车就在那边,你跟我上车。”
我愣了一下:“何少,远江他在屋子里手脚都不灵便了,等着我照料呢,现在实在走不开,您先进来坐吧。”说着我就去拽他的胳膊。
何凌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却是向门内走去:“那就等你照顾完了,我有话问你。”
迎着何凌进了门,给他磨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又领着他在取暖器边上坐安稳了,才开始为楚远江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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