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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恨得牙痒痒,知道此事也不能再翻供,皇帝已经第二回给到他和云卿卿赏赐,面子是给他做全了。可不代表他心里就能痛快。
他磨了磨后牙槽,嗤笑一声。
那也别怪他后头再给他们来点厉害的。
许鹤宁带着脾气回到侯府,首先把陈鱼喊到书房:“给我们还留在浙江的人送信,让他们暗中放出消息,说七月十五前有人带船出海,可以加盟。”
“大当家?!”陈鱼一惊,“不是说不再走海上了?”
“是不走,只是放消息。让他们记住都有谁来交银子,名单记下来。”
“可是要出发的时候怎么办?”
“峡壁湾那里倭寇估计会偷偷摸摸占回去,浙江水司肯定还想立功,让领船的人在入夜后改道从那经过……记得叫他们从一开始就易容,在进湾前离开。”
陈鱼听得一凛。
引到倭寇那里,又让浙江水司的人搅和进来。
这是要让那帮想加盟的人财两空啊!
“大当家,会不会太过阴损了。”
“阴损?”许鹤宁仿佛听到笑话,挑起的眼角带着凌厉,“他们意图拿捏我的时候,累及我的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阴损事?以牙还牙罢了!”
他倒要看看浙江水司的人能吊上一条大鱼还是两条大鱼!
姓谢商船是大皇子的人是铁板钉钉的事。大皇子亏了近十万白银在海上,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至于太子有没有参与海上的事……就看这次有没有惊喜了。
许鹤宁设下一计,心里总算舒爽一些,轻轻吐出口浊气想:要是连替自己的女人出口气都做不到,他这丈夫就真是太过窝囊了。
事情都安排好,他抬头就见到落在庭院里的月色似霜,想起自己给云卿卿买的两尾鱼。
“你把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陈鱼闻言琢磨了会,反应过来是指什么:“送去了,亲自送去的,活蹦乱跳的,新鲜着呢!”
新鲜着……这是什么古怪的形容。
许鹤宁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负手快步往二进院子去。
院子里灯火通明,不似昨夜昏暗清冷,一日不见的人儿正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中,一手执团扇,轻轻摇着风。
灯笼的光影柔和,落在她身上,是这夏夜里最温柔的一抹颜色。
许鹤宁在门槛前站了会,有丫鬟眼尖扬高声问安,惊动了那人儿。她回眸一瞥,让他就忍不住大步走了过去。
云卿卿下午躺久了,趁着这会凉快想在庭院里透透气,顺带等他回来。
等他人走到跟前,才见到他身着软甲,腰佩长剑,是她没见过的威武英俊。这样一身,比他穿朝服更有气势,让她大概能联想到他上战场时的英姿了。
云卿卿弯眼一笑说:“侯爷回来了,鱼已经给你做好了,我这就让厨房的端上来。”
许鹤宁见她梨涡浅浅,那淡淡的笑能甜到他心里去,然而那丝甜味还没来得多品咂,就被她后面的话闹愣了。
“什么做好了?”
“你送回来的鱼啊。”
许鹤宁有些懵。为什么送给她养的鱼,会下了锅?
等到厨房用快跟脸盆大的盘子把两尾鱼端上来,许鹤宁还是没能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许鹤宁: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人生中第一回送姑娘家的礼物,被糖醋和清蒸了。
云卿卿:别说,味道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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