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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裴岐想也没想就拒绝,“孤自己来即可。”
谢骋却没有放手,依旧握着他的长发,润滑修长的墨发没入他白皙的手指,一黑一白格外显眼,他撩到鼻端,手指轻轻摩挲,低沉着声音:“殿下,此次回去,不知道何时还能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酒的缘故,说出话来,竟带着无限的伤感。
裴岐一顿,目光落在他低沉的眉眼上:“倘若你能在北越闯出名堂来,我们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这名堂,他不明说,谢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怕是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
确实也是如此,他们两个不同国度的人,不坐上皇位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私底下来往,怕是会被人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谢骋唇角微扯了扯,黑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察觉到他的目光,裴岐略微有点不自然,开口道:“没别的事,你就离开吧。”
谢骋鼻翼轻轻凑到他的墨发,低声道:“我来伺候殿下吧。”
他这样的动作靠得极近,裴岐想偏开他的手,但是只是偏头并不能甩开他握住自己头发的手,裴岐只好道:“孤有侍从伺候即可,你喝了不少酒,又赶了那么久的路,应该很累了,先去休息吧。”
“殿下。”谢骋没有理会他的话,嗅着他的长发,“就让我最后伺候你一次吧,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闻言,裴岐抬头看他,淡眸看了好一会,点头道:“行。”
谢骋拿起木桶旁边挂着的干净白布,当即给他搓着背。裴岐安静地靠在木桶旁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
他的手指时不时就触碰到自己的背部,一阵发痒。裴岐有点忍受不住了,身体一阵僵硬,开口道:“水差不多凉了,就这样吧。”
“殿下要洗你的头发吗?”谢骋不紧不慢地松开毛巾道。
“不用了。”裴岐摆手拒绝,“夜已经深了,孤还是等明日吧。”
谢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裴岐看他没有动静:“你可以离开了吗?孤要更衣。”
“我来给殿下更衣吧。”谢骋开口说道。
裴岐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是被伺候惯了的,更衣这事他习惯让侍从给他做,按理说,谢骋给他更衣也不过换了一个人而已,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但是裴岐就莫名抵触。
孤答应你
“不用了。”裴岐拒绝道。
谢骋微敛眉,语气低沉:“殿下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没有的。”裴岐看着他道,“只是更衣这事让你来做,有失你的身份,你不是孤的侍从。”
谢骋抬起黑眸看他,唇角扯了一下道:“殿下,我不在乎,我就要回北越了,以后不能再为殿下办事了,就让我为殿下做最后一件事吧。”
见他坚持,裴岐也没有再多说别的了:“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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