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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察言观色,心知有戏,继续大力推荐:“而且,建筑维护得不错,屋内装修、水电路、家具家电都是全的,敞一年了。屋主本来打算自住,私人原因,出国了。这小区有个最大的好处,它是机关家属区,就这四栋七层楼,单独圈了个院子,保安却没少配,学生住很安全放心。”
薄耘斟酌一番,确实放心多了,当场签约给钱拿钥匙,然后辞别中介,带着傅见微去附近的大型市采购了一堆生活必需品,回来把房子简单弄了下。
快布置完的时候,市送来了薄耘刚买的摇摇椅,给他们搁在阳台上。
送货人员离开后,薄耘坐到椅子上,摇得很满意,教傅见微学习累了就来这儿看会儿风景舒缓心情。
傅见微应了一声,百般滋味在心头,说不清,道不明。
他拦不住薄耘做这些,很自责,很害怕,很迷茫。经过这件事,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薄耘对他好得似乎有些过头了。
虽然,薄耘对许多人都好,但是,薄耘对别人也会露出那种他一时很难具体形容的表情、同时去摸对方的脸吗?至少他没看到过。
傅见微想起昨晚薄耘跟自己说的什么张无忌祝英台……他感觉很不对劲,可看薄耘的态度还是那么坦然自然,又令他质疑是否自己想太多……
傅见微心中惊疑,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话比平时少。薄耘以为他还在为搬出来的事情难过,没往别处想,东拉西扯地转移他的注意力,哄他开心。
俩人各怀心思地处了一阵,时候不早,去附近小饭店吃了晚餐,薄耘送傅见微回学校,自己打车回家。
傅见微心事重重地进宿舍楼,出电梯门,猛地听到不远处的吵闹声。他抬眼看去,五六个人挤在走廊上,宿管老师也在,好像是在劝架。好像,那是他寝室门口……
傅见微怔了怔,迟疑着走近点儿,踮脚望去。
与此同时,宿管老师吼道:“鲍桧你住手!商理被你打得吐血了!真想闹出人命啊?!”
正骑在商理身上猛捶的鲍桧犹豫了下。趁着这一下的空隙,宿管老师和王佑一左一右地把他强行扯下来,其他同学则赶紧把商理拖到一边去。
宿管老师瞥一眼满脸血的商理,急道:“有人打12o了吗?叫救护车!快!”
“操你妈松手!”鲍桧骂道。
宿管老师也来火了:“松手让你把这儿搞成案现场啊?!”
“不打了!松手!”鲍桧大声道。
“真的?”宿管老师狐疑道。
鲍桧懒得再说,不耐烦地使劲儿挣开他和王佑拉扯自己的手。
宿管老师警惕地观察了鲍桧十来秒,见他真没打算再动手,只是扯开衣领靠在墙上喘粗气儿、一脸不服地翻白眼儿,犹豫了下,低声叮嘱王佑和另一个高大男生盯紧他,然后赶紧过去检查商理的情况。
鲍桧冷眼看了会儿坐在地上哭着“抖虱子”的商理,又翻了个白眼,一转头,对上傅见微的眼睛,怔了下,欲言又止。
傅见微和他对视几秒,收回目光,从他身前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打算回自己寝室,却突然听见鲍桧小声说:“汤姆死了。”
傅见微的脚步停了下来。
汤姆是鲍桧在河边捡的那条小奶狗。鲍桧之前养的猫叫杰瑞,他就给狗取了汤姆。
傅见微再度与鲍桧对视。
鲍桧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向他告状:“你寝室那个姓商的杀的!”
傅见微越惊讶,但不是惊讶商理杀狗,现在商理干什么他只要想想这是商理就会觉得“合情合理”——他惊讶的是,鲍桧眼睛通红,在愤怒和难过外,好像还有些委屈。
傅见微作为商理的室友,以及勉强算商理挨打时的目击者,和王佑他们一起被叫到教务处外面,轮番进屋回答民警和校领导的问话。
问完,暂时没他们事儿,让他们先回宿舍。一路上,傅见微没说话,听其他人谈论,很快了解了大概前后。
一中有规定,非特殊情况,住宿生周末傍晚必须归校,要查到的。
商理下午三四点左右就归校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心情不好,黑着脸、低着头过走廊,突然一道黑影从脚边窜过去,他不仅被吓了个屁股墩儿,还很恐慌地尖叫了声“妈”,结果定睛一看,是条很小的土狗。
旁边路过俩高三的住宿生,隔着届,教学楼都不在一栋,平时早出晚归,不知商理的“威名”“厉害”,看到这场面,觉得滑稽,就笑了几声。
商理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爬起身,狠狠一脚把小狗踹飞到了墙上。
那俩高三生吓懵了,再一看,狗瘫在地上抽搐吐血。
商理慌了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对高三生抱怨:“这哪儿来的狗啊?宿舍不让养宠物,流浪狗跑进来了吧?”
高三生:“别管哪儿来的,赶紧送下宠物医院,看能不能救吧。”
这俩高三生说,当时商理的表情明显不情愿,但也许是因为被他俩看着,终究还是回宿舍拿了个塑料袋,把小狗儿装上,说去宠物医院。
至于是真去了还是假去了,是见仁见智的事儿,他俩当时没跟过去,只帮忙把走廊里小狗的血迹弄干净,就回教室写卷子去了,学习任务很重。
再后来,鲍桧打完球回寝室,现狗不见了。他正到处找,突然听到楼下保洁工的惊呼声,从走廊窗户探头一看,垃圾桶里躺着汤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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