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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感觉,疼痛,以及出于本能的快意,被进入的时候哀叫出声,然后方孝哉死死咬住下唇,但是身体各处被燃起情欲的火苗、再不受自己控制时,他终于低吟了起来。
一次又一次,由初始的被迫挣扎,到后来的完全依从,叶倾云让他习惯了这样违背常理的交欢,他的身体业已习惯了在叶倾云的抚慰里挺立,释放,再挺立,再释放,直至疲软不起。
他不明白叶倾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愿去想明白。自从遇到这个男人之后,他的人生轨迹被彻底地改写,他感激他在自己失忆的那段时间里照顾和庇护,但又恨他,恨他在众人面前侮辱了他,恨他将他囚禁起来几乎视为禁脔。
门嘎吱一声响,风带着雪花自开启的门缝间卷了进来,门被关上,一切便又隔绝在外,只留下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来人脱下穿在最外面的裘袄,随意一扔,一边整理衣袖一边四下环顾,「天这么冷,该让下人多点几个火盆……」
方孝哉抱膝坐在榻上,不语。男人回过身来,向他这里走来,「昨天在后山猎了几只野兔,让厨房烤了,待会儿你多吃一点。」
方孝哉仍是无声,叶倾云在榻上坐下,静默了一阵,然后凑过来拉开他的衣襟,埋首在他颈脖和胸口那里啃咬,手指往腹下滑去,猛地抽开衣带,解开裤头,方孝哉很快被脱得精光。
精壮的身体覆了上来,带着与他身上截然相反的高温,双腿被扯开架在对方的臂弯上,于是羞耻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方孝哉撇开头去,咸觉到炽热如烙铁的粗刃一寸寸推进涂抹了膏脂的后穴。早已习惯的身体努力地吞噬下男人的伟岸,待到全根没入,男人轻微的一个抽送,花径便配合得一阵收缩。
上方的人惬意地轻叹,然后不疾不徐地抽插缓送,方孝哉在颠簸里睁着双眼望向帐顶,仍是风团云形的纹样,他微微侧首,看见被扔在一旁的衣裳,上面的轻风祥云让他心里一阵发胀。
「你瘦了……硌手。」叶倾云有些抱怨似地轻声嘀咕。
湿润的水声里,是叶倾云越显粗重的喘息,叶倾云抱紧了他,紧到让他生疼,方孝哉晃着脑袋模糊不清地呻吟,意识飘匆间听到叶倾云在问他。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从哪里来?」
是啊,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的时候还叫他「隐风」,现在,却是连名字也不知道。
方孝哉仰起头,承受他越来越凶猛的撞击,手指纠紧了床单。
「……你到底是谁?」叶倾云还在问着。
方孝哉只是冷着眼眸看向他,淡淡道,「什么时候放我走?」
所有的动作霍然停下,叶倾云脸上的表情凝结起来,然后……
「啊——!」
一记猛烈的撞击,深埋于体内的活物跳动了两下,滚烫的液体打在肠壁上……蚀骨焚心。
不待方孝哉喘口气,俯在身上的人便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挞伐,激烈的撞击和抽送让他再无法讲出完整的句子。
外头的雪,不见有停下的意思。
叶倾云也想不明白,现在所做的一切,一点都不像是自己一贯的作风。
那个时候看见他一身污秽和血迹,后悔和怜惜便莫名蜂拥而至,是他背叛了自己,但是为什么自己却会在惩罚他之后生了愧疚的念头?
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面对这个人,步步退让,屡屡失态,总是被他左右了心神,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总是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或许不该留下这个人,但一想到要放他离开,不舍的情绪淹没了所有。
叶倾云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某种不可解的毒,又像是上了瘾一样,他对那人的欲望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身体上的拥抱,男子与男子间的交合,他有些发了疯般地执着在这个人身上,想要这个温和淡雅的人,想要这个风采卓然的人,想要留下他,留在自己身边……他是两淮的船王,有着独霸一方的权力和势力,也有能力留住自己想要的。
但是叶倾云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舍不得他的离开,也没有想过,为什么在看到他和骆隐风在一起时会嫉妒到发狂,甚至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人对他来说会是如此的不同……
世上没有后悔药,直到很多年后叶倾云终于想明白这些问题时,岁月蹉跎,年华渐逝,他和他之间错过了太多太多。
一日三餐给方孝哉送饭的人,还是会时不时地给他讲些外面发生的事——
官府的人都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谈妥了,也可能是自知不敌所以走为上策。镇上的生意没了人大力则是一团乱,几个堂主拿刀剑可以,做这份差事却是不行,到后来还是丢在那里荒废了。上官岛主来过一、两次,和庄主说不上几句便拂袖而去。
这段时间叶倾云出去「买卖」的次数比以前频繁,而每次回来都是满载而归。临近新年,各家都会采买年货,在外的游子也纷纷归乡,最是水运繁忙的时候,也是江寇大赚一笔的时候。
而每年到了这个节气,也是酒坊最忙碌的时候,辞旧迎新、一家团圆都免不了要喝上几杯。方孝哉想起来,自己每年这个时候,常常在酒坊忙到更鼓声响,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才踩着霜雪返家。
敬哉有时候会假以外出夜宵的借口来接他,然后兄弟两个一人手里捧了一个烧饼,一边吃一边走……
方孝哉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一年,两年,抑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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