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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我叹了口气。

好吧！我想，不得不放弃我最后一样东西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去吧，拯救她。作为伊弗列姆的后代，我赋予你我的准许，我的懿旨，条约不会因此而被打破。而这一定也会引来他人的非议。但你是对的——他们无法否认，只有我才有权利同意。

“谢谢。”爱德华的声音轻得让贝拉无法听见。但是却无法掩盖话语中透出的炙烈真诚，从眼角的余光瞄去，我看见其他的吸血鬼都惊呆了。

“那么，”贝拉问道，尽量装得随意。“你今天怎么样？”

“好极了。开车去兜了风，在公园里面转悠了一圈。”

“听起来不错。”

“当然，当然。”

突然，她扮了个鬼脸。“罗斯？”她请求说。

我听见那个金发芭比轻笑了一声，然后说，“又要去？”

“我觉得我在过去一小时里已经喝了两加仑了，”贝拉解释说。

当罗莎莉走过去把贝拉从沙发里抱出来，我和爱德华都让开了一条路，好让她把贝拉抱去盥洗室。

“可以让我走走吗？”贝拉问。“我的腿好像都僵掉了。”

“你确定吗？”爱德华问。

“如果我跌倒的话罗莎莉可以扶住我。这非常可能发生，因为我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脚在哪里。”

罗莎莉小心翼翼地让贝拉站到地上，双手扶住她的肩。贝拉伸出双臂，有些摇摇摆摆的保持平衡。

“这感觉很好，”她叹气说。“额，但我看上去好巨大。”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肚子就像一座高山。

“还有一天，”她说着轻轻拍了一下肚子。

无法抑制瞬间肆虐全身的刺痛，剧烈而又突然，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平静。我还可以再装一天的，对吗？

“好了，啊——噢，不！”

贝拉遗落在沙发上的杯子突然翻倒向一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的血液泼洒在洁白的布料上。

条件反射般，虽然有三只手伸出去扶住她，贝拉依然弯下腰，想要接住水杯。

这时，她身体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撕裂声，这是我出生以来所听过的最诡异的声音。

“噢！”她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浑身瘫软下来，向地面跌去。说时迟那时快，罗莎莉在她摔倒前，一把接住了她。爱德华也已经就位，伸出手，完全忘了沙发上的那滩污迹。

“贝拉？”他关切地问道。接着眼神失焦，五官在痛苦的冲击下扭曲变形。

半秒钟后，贝拉发出尖叫。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尖叫了，这是临死前凄厉的惨叫，能让人血液都凝固。惊悚的声音被咯咯的喉音代替，她的眼珠向后翻去。她弓着身体，蜷曲在罗莎莉的怀中，然后贝拉呕出了汩汩的鲜血。

无言以对

贝拉的身体渐渐被染上一层殷红，她开始在罗莎莉的怀中瑟缩，翻转，活像遭受了电刑。同时，她的表情空洞一片——失去了知觉。是她身体里那股野蛮的力量在搅动。贝拉痉挛起来，响亮的折断和断裂声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地抽搐。

罗莎莉和爱德华只在最开始的短短半秒钟内，不知所措地矗立在那里，不过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罗莎莉压制住怀里贝拉的身体，大声地喊叫着些什么，连珠炮似的语速让人连听清一个单词都很难。她和爱德华向着二楼冲去。

我也跟在他们身后全力地飞奔。

“吗啡！”爱德华冲着罗莎莉叫嚷。

“爱丽斯——接通卡莱尔的电话！”罗莎莉拔高了分贝尖叫道。

我尾随着他们进到的一个房间，原本是藏书室，现在已经被改造成了急诊室的设置。白炙灯光分外明亮。贝拉就躺在无影灯下的一张长桌上，在光线的直射下，她的皮肤如同鬼魅。她的身体像沙滩上垂死挣扎的鱼儿那样微微弹跳着。罗莎莉按住了桌子上的贝拉，扯掉了她身上的衣物，这个时候爱德华正把注射器推进她的皮下。

有多少次我在脑海中幻想她的裸体？而现在我却不忍去看。我怕在记忆中刻下这样的画面。

“发生什么事了，爱德华？”

“孩子要窒息了！”

“一定要想办法松开缠绕他的脐带！”

就在这个当口，贝拉醒了过来。她对他们的谈话做出了回应，而那尖厉的声音差点把我的耳鼓膜给刺破。

“让他出来！”她尖叫着。“他不能呼吸了！现在就做！”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爆开了一个个红色的出血点，她眼周的血管因为刚才的尖叫而裂了开来。

“吗啡……”爱德华在咆哮。

“不！现在！”她的吶喊又引发了咳血，鲜血喷涌而出。他赶忙过去垫高她的头，绝望地清理着他的口腔，帮助她再次呼吸。

爱丽斯冲进房间来，帮罗莎莉戴上一副小巧的蓝色耳机。然后爱丽斯就向后退到一边，金色的眼睛在熊熊燃烧。罗莎莉狂躁地对着耳麦叽哩咕噜地嚷着什么。

在明亮的光线下，贝拉的皮肤一改往日的苍白，可以说是紫得发黑。腹部的巨大隆起正在颤抖着，皮下渗出斑斑猩红。罗莎莉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得等吗啡先起作用！”爱德华对着她一顿叫嚣。

“没时间了。”罗莎莉断然说。“他就要死了！”

只见她手起刀落，贝拉被划开的腹部立即就喷溅出大量的鲜血。就像打翻了水桶一般，或者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贝拉加快了抽搐的频率，但是却没有尖叫。她仍然处在半窒息的状态。

受到血的诱惑的罗莎莉失去了控制。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都变了，看见她露出尖利的牙齿，黑色的眼睛闪着饥渴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