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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梁听玉不清楚闻鸿声到底是怎么把兰濯骗到手的，可能也是用这种方法。他往下滑了几页，到了没有被荧光笔标记的地方，是关于地下研究所对各个项目的归类和具体介绍。

他的目光移向对面抱着平板的男孩，又移回来，找到一个名为roseboo的词条。

玫瑰经济，漂亮到让人联想出满园粉色云雾的词汇，实际上指的是花型信息素的oga成功被转变为alpha后能够带来的经济爆炸式增长。成功的性别转换实验并不是它的终点，背后资助者的真正目的是以高昂的价格为有需要者提供性别转换技术，从此快速敛财。

谁会需要这种技术？不排除真的存在希望改变自己性别的人，但更多的是想要通过oga后嗣敛财和攀附权贵的家族，想要培育alpha后嗣作为继承人的家族。后两者不管是否是获利者，都被强行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有时候梁听玉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了解都城人的丧心病狂程度了，但每每看到这种事，还是不免为之震撼。

对面那个被研究的对象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捆绑着庞大的利益，他只是苦着脸，往自己嘴里塞了颗青提味果冻。

虽然虞夏已经答应梁听玉好好学习了，但一打开电子课本就犯困，并且无比想念游戏机里的老鼠。他嚼嚼果冻，打了个哈欠，偷偷点开了视频软件。

看视频，了解人类社会，也算是一种学习。

他想着，点开了一条视频，蓝蓝的背景，主讲人应该是个老师，正在强调同时和八个人结婚不犯法理论。往下翻了翻，大家似乎都贴出了自己的八个对象的照片，虽然有几个人的对象看起来是重合的，但无一例外，大家都有八个对象。

虞夏偷瞄了梁听玉一眼。

可是他自己只有梁听玉一个，就算放八张不同的梁听玉照片上去，也显得很寡淡。

他从评论区下载了背景图放到笔记里，把梁听玉的照片贴在第一个。在相册里翻了许久后，他把虞小猫的照片贴在了第二个，海兔贴在第三个。

就算这样，也只有三个人。他不喜欢海鞘，海鞘是不能放进来的。

虞夏“啧啧”两声，把页面关掉，继续读梁听玉推荐给他的《大学生初入社会指南》。

对面的梁听玉眉头紧锁。即使自己手上的这份文件不属于绝密档，其中的内容还是令他心生不适。那些失败的实验体图片，畸形的、面目全非到无法与自然界任何一个物种比对成功的生物，是劣等恐怖片导演都无法想象出的存在。

某种程度上来说，虞夏这种小孩放在他的同类里，绝对是惊为天人的长相。

他强忍着恶心关掉文档，打开手机准备看看自己刚发表在私人社交软件上的照片。

男孩模糊处理过的侧颜和飘逸的长发，以及简短的两个字配文——“我的”。

底下有条评论说，“天杀的我说我的老婆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偷走了，快把老婆还给我！”。

梁听玉笑笑，随手划到“附近”区域，一条博文映入眼帘。

新注册的账号，未设置的个人简介，唯一的一条博文写着“我希望你爱的依旧是我，而非其他人”。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突然按紧了些，然后丝滑地直接拉黑了对方。

阴魂不散。

-

次日，虞夏起了个大早，揉着眼睛送梁听玉去工作。

为了避开媒体，他坐在屋顶上，目送梁听玉进入那座高大的建筑物后才顺着墙壁翻下来，拍拍身上的灰，转身进了大楼对面的咖啡厅。

空气里的咖啡味浓而滚烫，令他想起最初那个死在赌场的男人。

由于开在政府大厦旁，咖啡厅的生意堪称火爆。服务生面色不悦地站在这个高峰期孤身占座的男孩身边，示意他点些什么。虞夏翻了翻菜单，要了一杯摩卡和一块黄油牛角包。

等待的过程中，手机上很快推送了梁听玉和当地议员本次会谈的相关新闻。他用手指戳戳照片上梁听玉的脸，发觉对方坐在一排人中间显得格外出众。明明个子都差不多，但梁听玉脸上就是像迭了层滤镜，还用笔刷单独勾过细节。

就是全程没有笑过，面无表情地板着张脸，看起来凶巴巴的。

凶点好，凶点好。虞夏得意地扬起嘴角，偷偷地想，梁听玉只需要对他一个人笑就够了。

底下的评论区不怎么样，有人觉得梁听玉好，有人对着他破口大骂。虞夏注册了账号冲进去，和所有人对骂了三十分钟，最后以双方账号都被屏蔽告终。

他气鼓鼓地撂下手机，觉得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明明是对方先骂人的，平台还不让他维护自己的对象，稍微说两句就要被关闭账号。

一丛色彩缤纷的气球贴着玻璃墙擦过去，五颜六色的光透过玻璃落在虞夏身前。他诧异地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玩偶熊正在发放免费气球。

那人穿着厚重的玩偶服，笨拙地用戴上巨大熊掌的手分出一只气球，弯腰递给了路过的小朋友。他拍拍小朋友的脑袋，对方对着熊头来了一拳，然后嬉笑着跑开了。

虞夏盯着那些造型独特的气球，突发奇想给梁听玉也拿一个。

他敲敲玻璃，对着玩偶熊勾了勾手指，对方挪动脚步一点点蹭到店门口。由于头套太大，他卡在门口进不来，被店员呵斥了一声。

“抱歉，抱歉。我下次一定注意！”

虞夏去拿气球时，听到了对方熟悉的声音。

“覃礼？”

玩偶熊把气球塞进他手里，默默地转身离开。虞夏拉住对方的熊爪，伸长手臂将他的头套摘下来，露出挂着汗珠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