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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边接到了一个最不好的消息,虽然众军士竭力去阻挡,但沙匪依旧凭借着马匹的冲击力,几乎冲开了长城断损处的防御。
胡定边紧紧攥着手,眸子下意识瞥向远方。
怎么还不来?!
轰隆隆——
突地,远处隐约传来的声响,顿时吸引了胡定边的注意。
只见那地平线间,出现了一群看起来更加凶悍的马群人影。这股乌云般的黑影由远及近,像一把尖刀般狠狠扎进了沙匪队伍中间。
两面受敌的情况下,沙匪即使有三头六臂,也得被屠杀!
王麻子见势不妙,当即边喊边撤:“兄弟们,撤!”
然而,战局已经相当地混乱。阿木邪部落加入进来后,沙匪只能夺路而逃,甚至已经分不清方向。
汉军压力顿时大减。
阿木邪率领着本部人马,左冲右杀,特别是那冲在最前面的阿木邪,宛如一尊战神般,见人杀人,死在他手中的沙匪已不下两位数。
沙匪败退之势已成,俗话说,穷寇莫追,阿木邪显然也懂得这个道理。在追击了半晌后,收兵折返。
回过头来,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有些恼怒地盯向了长城边关方向,率领着将士缓缓压上前来。
还是被骗了,这绝对不是沙匪的主力部队,而且谢飞鹰也不在当中。汉军这是在拿着自己当枪使呐!
胡定边嘴里轻声喃喃着,目光与马队最前面那个长壮硕大汉眼神相交汇,两人同时瞳孔一缩。
“阿木邪......”
“胡定边......”
阿木邪的脸庞宛若被锋利的弯刀削过一般,棱角分明,一双逼人的眸子,迸着湛湛凶光。
“胡定边,你倒是好心思!”阿木邪那双锐利的眸子直逼胡定边。反观胡定边,却淡然一笑,回敬道:“彼此彼此。”
“哼!”
阿木邪突然拔出了刀,目光徘徊在已经经历过数轮冲击的断损城墙处。虽然汉军在竭力补充人马,但暂时还不够看的。
阿木邪部落的人马有继续前压之势,刚赶跑了恶虎,又来了群凶狼,这让汉军有些叫苦不迭。
“阿木邪,别误了你与你的子民。”胡定边饶有意味地提醒了阿木邪一声,阿木邪似乎从这句话中体会到某种意思,下意识拉住了马缰。
两方彼此陷入了沉默,凝重的气氛好似一湖泥潭,挤压地人喘不过气来。
这时,孙连山已经回来了,站到胡定边的身旁。看到这眼前的形势后,不敢出声。城墙之上,已经缓缓奏起了拉紧弓弦的“嗤嗤”响声,关下,马队上的大汉也尽都抽出了弯刀,只待冲锋号角。
“领,快看!”
这时,阿木邪才现在城下不远处,多了两车货物。几乎瞬间,阿木邪便明白了汉军的意思。
车里装的尽是一些汉人的日用品,但对于胡人来说,那些却是极为贵重的东西。胡人甚喜汉人的货物用品,在他们看来,这些甚至比黄金白银都重要。
这是汉军对于阿木邪部落的补偿。
虽然脸面上依旧不好看,但阿木邪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自己并没有损失什么,相反还得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当这声撤退下达时,连城墙之上的孙连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拍了拍。
“走,回家!”
阿木邪没有犹豫,率先调转马头。这下众人都明会了他的意思,虽然不解,但依旧照着命令
去做,一众马队调转了码头,在吆喝之下奔向远方
“呼——”
孙连山有些后怕地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反观胡定边,却仍一脸沉着,仿佛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孙连山有些好奇,问道:“将军,您就不紧张吗?这阿木邪部落可比刚刚那支沙匪马队强多了,万一将他引来赶跑了沙匪后,他调转过头来又反攻向咱们,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胡定边闻声,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的。”
“啊?”孙连山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胡定边为何会那般笃定。
胡定边竖起一根手指:“我之所以笃定阿木邪不会转过头来打我们,第一,是因为他阿木邪部落并不像沙匪那般居无定所、来去如风。他阿木邪部落是有驻地的,有驻地便会有顾忌,若是他真昏了头来打我们,我只需一封文书,便可让朝廷增派大军,一举将其剿灭!他阿木邪肯定想到了这点,所以不敢贸然攻打我们。第二,与我们交战,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两败俱伤,沙匪可还在一边盯着呢,阿木邪那家伙不是傻子。况且,我们已经做出了补偿,算是为其挽回了一些颜面。这第三嘛......”
胡定边忽然不作声了。
孙连山原本听得正起兴,忽然被打断,不由得有些急着问:“第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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