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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缄默了，或许他需要时间揣摩石勒这句话，督察耐心地一声不响等待着。

  过了一会，利伯恒开口说，&1dquo;这是你的选择，史提芬。千真万确，我觉得你这几天长大了。你开始明白这世界不是正确不正确那一回事，也没有背叛不背叛这回事。嘿，我觉得你总算是可以一聊的人了，有机会路经我家，欢迎顺路上来一趟。”

  他挂断了电话。

  石勒又咧开嘴角，听得一头雾水的两名部属利用倒后镜相互打着眼色。二十分钟后，经过筲箕湾的时候，蝉、螳螂、黄雀的位置和距离没有改变，鲤鱼门一闪而过，督察接通了第三个电话。

  &1dquo;喂。”

  甄重鲜的声音。

  &1dquo;长官，是我。”

  石勒说。

  &1dquo;史提芬，有什么好消息?”&1dquo;我们刚找到了章子盈博士。长官。”

  &1dquo;干得好，我没有看错人。对不对?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办这案子，因为你有像狗一样的嗅觉。科学家觉人类鼻子的薄膜只有邮票般大小，狗的嗅觉比人灵敏四十倍，鼻子有多卷薄膜吸收气味。薄膜平放的长度等于狗身长的三分之一&he11ip;&he11ip;”

  石勒忍不住了，&1dquo;章博士身上捆绑着定时炸弹，长官。”

  &1dquo;现在是什么时间?”&1dquo;十一时二十五分，长官。”

  &1dquo;现少收获不会多!拆弹组到了吗?”&1dquo;我有十足把握，长官。”

  电话里传来惊奇的声音。&1dquo;你——有把握?史提芬，你知道你把别人的性命交给没有赔率可跟的运气吗?爱默生有一句话适合你：幸运是计划的残渣。对不对?”&1dquo;长官，所有精心部署的杀人计划只会设想成功后的一步步展，不会浪费心思安排一旦失败要怎样收拾残局。我相信运气决定成败。”

  电话那一头静止了约莫十秒钟，然后，高级助理警务处长平静地说：&1dquo;好，英雄是在非常时间做非常事情的普通人。”

  &1dquo;你知道我不是英雄，长官。也没有想过要当英雄，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1dquo;你记得我答应过你，你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电话挂断了。

  奔驰跟着两辆丰田从东区走廊穿过柴湾，石勒继续保持距离。然后，应该是在十五分钟之后，丰田拐进了车辆稀疏的石澳道，奔驰突然放缓车，抢占中线，极力想和在快线的石勒保持平行。

  &1dquo;他妈的想干什么?”王启德咒骂。

  他们不由自主扭过头来和奔驰里的三对眼睛对视了一下，石勒清楚地看到那司机死死地盯着他，目光里全是震惊和紧张。

  &1dquo;是梁熊!他想于什么?”王启德眼尖，叫了出来。

  梁熊踩下油门，奔驰一下子又去到他们前面。

  &1dquo;有人要他来看清楚跟在后面的人是不是我。”

  督察咧开嘴角。

  石勒毫不迟疑地追了上去。两辆车一前一后追逐了一阵。后来，督察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家伙像尽责的交通督导员，控制着督察的度，不让他过份，每当石勒逐渐坠后，质量优良的奔驰又会放缓车提醒他跟上去。

  &1dquo;丰田不见了。”

  王启德提醒上司。

  看样子，梁熊的目的已经达到。令人百思不解的是威尔士拦途抢劫，梁熊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反过来掩护对方。

  一阵&1dquo;轧轧轧”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警方专用无线电通话器里传来呼唤。&1dquo;史提芬，你听到吗?我是米高，我在你头上。”

  &1dquo;是飞虎队!”王启德说，他打开通话器。

  石勒提高声音响应，&1dquo;米高，怎么&1squo;特别任务连’有千里眼，顺风耳了?”&1dquo;你们在石澳道&1squo;赛车’，吓得其他驾驶人半死，许多人争着报警，中心紧急召唤我出来拦截。嘿嘿，不要以为我会忘记你的车牌号码。现在，你追的是谁?要我怎样帮忙?”&1dquo;请把奔驰拦住，车里的家伙涉嫌多重杀人罪行。”

  &1dquo;收到，你放心，这一次再被他们溜掉我不姓罗。”

  看样子奔驰也现了头上的直升机，他改变主意加快度，一晃眼就在石勒眼前消失。

  石勒立刻接通天空上的飞虎队指挥官。&1dquo;米高，我失去他了，你找到他吗?”罗汉国总警司迅回答。&1dquo;当然看见，兔崽子像疯了，随便越过对面行车线，左摇右摆，见车过车，造成长达几里的大混乱。”

  一股不祥的感觉几乎令石勒顿时窒息。石澳道道路狭窄弯曲，一边是山坡，另一边有的地方是深达一百公尺的悬崖，除非真是疯子，在这里飙车是不可思议的行为。

  梁熊不是蠢蛋，石勒立刻想到，只有一个解释，疯子下了死令，要他在指定的时间去到指定的地点。为了大钱，他只有选择冒险。

  &1dquo;不要吓唬他，米高。我要活口。”

  石勒叫喊。

  话声未落，前头传来轰然大响的爆炸，一阵烟火&1dquo;蓬”地升到几百公尺天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梁熊这蠢蛋这次走不了——车厢里的警察黯然互视一眼。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奔驰坠崖的地方，车子在山谷下猛烈燃烧，直升机继续在天空不停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