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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抱大腿的弟弟其實也挺好的。

余丞的心情一時間五味雜陳，唇開合了好幾下，才把到了嘴邊的話問出口：「對了，當初……」

他看著褚寒峰冷冷淡淡的側臉輪廓，見褚寒峰掛好了衣服折返，支吾問：「你知道我老爹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和宋阿姨分開嗎？」

褚寒峰腳步稍頓，輕輕睨他一眼。

沒等到褚寒峰的回答，余丞抬著下頷喚：「褚寒峰？」

對方沒反應，只不急不慢在床沿坐下，目光落在他的方向，等余丞以為褚寒峰壓根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

褚寒峰忽而彎腰，湊近看他。

余丞怔然，不由自主向後仰頭，卻還是對只一掌之隔的距離避無可避。

目光所及唯有褚寒峰清晰俊美的面容，因為離得太近的緣故，更覺得對方本就輪廓深邃的五官愈發鋒利，帶著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就在自己呆滯的剎那間趁虛而入，席捲而來，讓人不可避免的差點忘記呼吸。

「怎麼？」

褚寒峰注視著余丞的雙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素來黑沉冷靜的眸底浮現出幾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似笑非笑問：「就這樣急不可耐，想叫我哥哥？」

或許是這樣的褚寒峰，實在是令人覺得陌生卻又熟悉……

余丞耳邊只覺得翁鳴聲一片，不等褚寒峰把話說完，反手就要把人往前推開——

觸碰到對方胸口的手猝然被人牢牢捉緊腕部，一切快得根本來不及反應。

「唔！」

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滯，隨後化為耳畔捲起額發的那一縷清風，發梢搔動眉角，露出余丞那雙難以置信瞪大的眼，略淺的瞳色被頭頂燈襯得像含著水光，倒映出眼前人長久凝望著他的那雙幽深黑眸。

褚寒峰任由余丞發力。

在朝後倒去的那一瞬間，將始作俑者拉著一起倒在床上。

有意放任又故意為之。

和九年前的那天晚上一樣。

將人擁在自己的懷裡。

第24章

余丞的腦袋空白了一秒。

與曾經那個昏暗無光的夜晚不同，他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清醒，也能看見眼前人微垂著眼帘與他對視的幽深眸光，就這樣毫不掩飾地落在他的臉上，透進他的眼睛裡。

像是隔著遙遠的時間長河，眼前的景象與腦海深處的某個清俊輪廓重疊，他突然看見了那天晚上自己暗慕已久的少年。

這人的長相本就偏冷，但九年前的少年人，眼角眉梢間的輪廓遠不及如今來得冷冽鋒利，無可挑剔的五官也還殘存著未經歷過多年歲與風雨的青澀。

余丞突然覺得，那個晚上他本來就應該想清楚的。

哪怕當時，彼此間交錯的鼻息再炙熱，緊貼的肌膚再滾燙……

褚寒峰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應該是冷靜且自持的，或許是抱著像看笑話一樣的態度，所以才問他……

他一時腦熱說出口的喜歡，究竟是哪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