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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有些丟三落四。

洛笙掙扎著試圖爬起來，去將那片龍鱗撿回來，可他渾身疼痛，連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動一下都難。

他趴在床上，努力用雙臂撐起身體，一點點地往床邊磨，膝蓋蹭在床單上，連關節處的皮膚都泛起了粉紅。

「小黑，嗚嗚嗚……」

洛笙眼眶泛紅，眸子濕熱，淚水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流淌下來。

「小黑，我好難受……」

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床邊，四肢發軟，直接跌了下去，摔在地上。

膝蓋和手肘重重磕在金剛石地面上，瞬間青紫一片，還破了皮，滲出星星點點的血珠。

「好疼啊，小黑，小黑……」他的皮膚和骨縫本就疼痛萬分，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洛笙一聲疊著一聲的「小黑」傳入墨潯野耳中，墨潯野薄唇微抿，閉上雙眸，專心控制化身，不斷為化身提。

化身告訴行進在夜空中，高高豎起的黑髮在身後飛揚起來，面上是和墨潯野本尊一致的冷若冰霜，可眸子中卻含著一絲焦急。

在墨潯野的不斷提下，化身終於在深夜時趕到了九重仙門，悄然穿過九重仙門的護山大陣，直奔凌天殿而去。

雖然已經趕到了九重仙門，但墨潯野的面色依舊不好看。

一旁玉瓶中的小白花，正不斷傳來洛笙一聲疊著一聲的小聲痛呼，那痛呼聲越來越小，幾乎快聽不到了。

哪怕他不斷提，可趕到的還是太晚了。

洛笙此時正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點點地往浴池的方向爬，他四肢近乎貪婪地貼著地面，汲取著上面的冰涼，可他的體溫實在太高了，片刻就會把他待過的地面染上相同的溫度。

他只好咬緊牙關，一點一點地往前爬。

只要拿到龍鱗就好了，拿到龍鱗就不會這麼疼了。

洛笙睫毛被淚水浸濕，黏成一簇一簇的，看著特別可憐。

他身上本就松垮的衣袍被他扯得亂七八糟，幾乎蓋不住身體，可他實在顧不上，加上凌天殿本就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用太在意。

終於看到浴池的入口，洛笙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他只覺無助又絕望，除了一聲聲呢喃著「小黑」，什麼都做不了。

凌天殿很大，可洛笙卻從沒有覺得從大床到浴池的距離這麼遙遠過。

他終於爬到了浴池入口，卻已經筋疲力盡，身體的疼痛幾乎到達了他能承受的臨界點，明明裝著龍鱗的芥子袋就在眼前，洛笙卻再也爬不動了，他睫毛顫抖著，終於閉上眼暈了過去。

墨潯野控制著化身衝進凌天殿，飛快來到寢殿，見大床上沒人，略一思索就轉身直奔浴池，在浴池入口看到了已經疼暈過去的洛笙。

洛笙蜷縮在光潔的金剛石地面上，深色的地面讓他白皙的皮膚白得晃眼，在一片白膩中，泛著粉紅的關節也同樣明顯。

他甚至熱得連腳趾都是粉紅的，凌亂的衣袍掀起來卷在腰邊，滾圓的小屁股裹在三角小褲衩里，邊緣被勒緊的皮膚都泛著一線紅痕。

墨潯野微微皺眉，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和心疼。

這些時日他以原形住在凌天殿，有他壓制，他何時看到洛笙痛成這副模樣？

看著蜷縮在地板上呼吸微弱的洛笙，墨潯野一時甚至不敢伸手，洛笙看著是那麼脆弱，他怕自己輕輕一碰就把洛笙碰壞了。

直到洛笙一聲沙啞的痛哼傳來，墨潯野猛地回神，立刻彎腰將洛笙抱了起來，入手的皮膚柔軟細膩到令人驚嘆，他長眉緊皺，神情抑制不住地擔憂，「好燙。」

緊接著，淡淡的黑霧已經從化身體內飄散出來，圍攏上懷中的洛笙。

墨潯野控制著化身走向寢殿，輕柔小心地將洛笙放到大床上。

洛笙疼得迷迷糊糊，隱約感覺到他剛剛被納入了冰涼的懷抱，此時懷抱似乎要離開，他立刻本能地抓住了化身的衣角。

墨潯野一怔，聲音不自知地柔和，「我不走。」

他乾脆坐在床邊，黑眸垂下，仔細看著洛笙。

作為化身，身上的咒厄之氣沒有本尊那麼厲害，同樣的，壓制洛笙不斷肆虐暴漲的靈氣的效果也會差一些。

墨潯野眸中掙扎，在看到洛笙痛得被自己咬出牙印的下唇後，輕嘆口氣，乾脆上床，長手長腳伸展開，將洛笙整個人抱進懷裡。

洛笙一進入熟悉的懷抱，鼻尖嗅到熟悉的氣息，立刻安穩了不少，口中小聲喃喃著：「小黑，小黑……嗚嗚，我好想你……」

墨潯野抬手輕撫洛笙的後背，指尖不小心隱沒在凌亂的衣袍邊緣，觸碰到了洛笙滾燙的皮膚，立刻燙到一般收回手。

冰涼的掌心每每拍撫過洛笙的後背，洛笙都要輕顫一下，漸漸在化身的懷抱里挺直了腰板，露出下陷的腰窩。

等洛笙緩過來一些後，墨潯野立刻鬆開了懷抱。

他半撐起身體，垂眸看著洛笙，眸光落在洛笙睡著後隨著呼吸輕輕顫動的睫毛上，唇角不自主地勾起一絲弧度，這弧度長久地掛在唇邊，就沒下去過。

洛笙因為體溫高熱，渾身都泛著粉色，臉頰更是紅撲撲的，側躺著臉頰顯得有些肉圓，像軟綿綿的糰子，讓墨潯野指尖輕輕動了動。

有點想捏。

他倏地抻平嘴角，顯然對自己想捏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