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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Q98 刀的故事上（第1页）

“哈！”

少年把手中的竹刀高举过头顶，然后猛然挥下，瘦小的身子被正午的阳光暴晒，他皮肤上的汗珠也都映亮。随着竹刀的挥下，胳膊上的汗珠也滴落几滴。

“你还在练啊？”少女侧卧在树上，嘴里刁着一根狗尾巴草，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少年挥剑。她看上去比少年大上几岁。

“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少年把竹刀一甩，甩去上面本不存在的鲜血，然后缓缓收回腰间。

“不记得了，大概是八百五十几下的时候来的。”

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仰头看着师姐。他一直都仰着头看着她，她不仅比他大四岁，而且剑术天赋很高，仅仅十六岁就已经把师父的所有剑术都学会了。而师父还是只让他练习他拔刀式和挥劈，他并不觉得不公，毕竟师姐是师父的嫡传弟子，天赋又好，而他只是个外人。

“师父什么时候才肯教我其他剑术啊……”少年感慨道，他每天都从清晨练习到正午，一次挥劈1ooo下，分两组。

“你不会觉得枯燥吗？每天只是挥劈的话。”

“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而且他不教我也没办法……”

师姐翻身从树上跃下来，轻盈的像一只归鸟，稳稳地落在地面上，她摸了摸少年满身汗水的头，“继续加油吧，咲花，争取有一天能赶上我。”

“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咲花拍掉师姐的手。

“你都快比我高了，还愁啥？”师姐看着这个虽然消瘦但日渐高大的少年。

“好了好了，你快去洗个澡吧，马上就要吃饭了。”

那个时候少年还不姓小鸟游，而是姓名濑。他是一个孤儿。七岁那年，师父小鸟游春树看上他的剑道天赋，把他捡了回来，供他吃穿住行，教他剑术。他学的很快，但是师父就是不肯教他其他剑术，只教他拔刀式和挥劈，一直让他练了五年。五年来他没叫过苦，因为他知道有一种艰难叫做生活。

随着科技的展，这些年来剑道逐渐落寞，和平蛊惑了东国人的心，他们不再崇尚这些短兵器，而是热衷于威力更大的火炮。

小鸟游氏是个剑道家族，几十年前都还挺昌盛，而现在也逐渐落寞了，家族里的其他家长都转业到其他领域，只有小鸟游春树坚守着传统。

师父虽然开了道馆，却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学习剑道，大多数人都把剑道作为一种锻炼，很少有人去体悟剑道真正的内涵。

师娘去世的早，师父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咲花的师姐——小鸟游剑宗，一直以来都被父亲视作男儿培养，对外也宣称她是儿子，不允许小鸟游剑宗穿女子服饰，也很少让其出门。

即使是名濑咲花，一开始也以为小鸟游剑宗是自己的师兄。直到有一次，小鸟游剑宗从师父那里偷酒喝，喝醉后一不小心掉进井里，得亏名濑咲花现的及时，不然以后就得在恐怖电影里才能看见师姐了。

名濑咲花把湿漉漉的师姐捞上来，帮师姐脱去湿衣服的时候才现不对劲。从那以后，师父就严禁师姐喝酒，并告诉了名濑咲花事实。

师姐的剑道早已大成，不需要没日没夜的练习来保持实力，而且她也不想像名濑咲花那样练出一身难看的肌肉。她每天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然后溜到大街上凭借着俊俏的容貌调戏小姑娘，还是时不时去师父酒窖里偷酒喝，倒是没再喝得大醉了。

师父的教训她也不听，因为师姐已经能和师父的实力不分上下了，师父自然也奈何不了她。每次师父都会气得直跺脚，说是师姐叛逆期来了。

————

一般饭后师父都会泡上一壶茶，慢悠悠地喝上一下午，偶尔还会作几俳句消遣。可是今天师父却叫住名濑咲花和小鸟游剑宗，并把他们带到道场，那是平时对练的地方。

今天的道场有些不一样，干净到反光的地板上放着一个剑架，上面是一把紫黑色的大太刀。刀架前放着三个榻榻米，很显然是给他们坐的。

“坐吧。”师父率先在刀架前的榻榻米上跪坐下来，并让他俩在对面坐下。

“……”

“……”

名濑咲花虽然很好奇，但是没有说话，一向多嘴多舌的师姐也保持了沉默。

“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师父从未用如此凝重的语气说话，就能师姐也没见过。

师父扯下和服的衣襟，露出自己的肩膀，一块很明显的结晶点缀在他的皮肤上。

“为师不幸感染了矿石病，现在是来跟你们交代后事的。”师父整理好和服，缓缓说道。

“可是……”

名濑咲花正欲开口，师姐却急切地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坐下！”师父语气变得严厉，但眼神里却是悲伤。

“你整日游手好闲没个正形，告诉你又有何用？我这是被暗器所伤，黑道已经想对我动手，我及时挡住了暗器，只是没想到是源石制品。你们也不必想什么法子救我了，该试的我都试了，暗器上还涂了毒，毒素在催化矿石病。”

师姐咬着嘴唇，眼底满是愤怒。

“剑宗，这些年来你一直不满于我对你的压迫教育，我能理解，但归虚千鸟流不能没有后人，小鸟游家的剑道必须延传下去。我们家以剑道而兴，绝不能忘了本。所以我从小就教你剑道，而你天赋也很高，学的很快。但是你对剑道始终有抵触，所以你一直都无法越我。”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剑——【小鸟游】，第一任家主就是用这把刀闯出的天下。我现在将它传给你，从此以后你就是小鸟游家的家主。”

小鸟游剑宗默默接过父亲递给她的剑，她一直低着头，名濑咲花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名濑咲花！”

师父大声喝道他的名字，让他为之一振。

“在！”

“五年前我在街上捡到了你，并掘到你的剑道天赋。可我一直不教你其他剑术，只是让你反复练习一招，那是因为拔刀式是归虚千鸟流的基础，我用五年的时间给你打基础，同时锻炼你的心性。很不错，你没有让我失望。”

师父慢悠悠地拿出一把竹刀：“接下来我将会把归虚千鸟流的全部剑术都传授给你，我只会教一遍，至于学到多少，得看你自己的悟性。”

师父做好拔刀式动作，然后闭上了眼睛，他敛住呼吸，如果不用眼睛看，完全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随即竹刀骤然拔出，对着空气挥砍，每一刀都伴随着呼啸的破空声，每一刀都仿佛砍在名濑咲花的身上，让他无处可躲。不到一分钟，一套流畅的剑术就全部打完，师父将刀缓缓收回，如礁石般矗立在原地。一道暗色刀弧忽然在空中显现，那是师父的最后一刀，刀弧出现后，竹刀也应声而断。

师父说，这是归虚千鸟流的绝技，奥义?鸟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