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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咬紧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1dquo;那你说，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值多少钱？”

  地中海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实在顶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在说话。

  梁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身问道，&1dquo;全城搜查有下落了么？对于周边可疑人员的走访结果怎么样？”

  半个小时之后，一向清冷的城乡接合处嘈杂了起来。

  一辆辆警车在河边停靠在河边的湿地中，车轮深深的陷进泥土里，红色和蓝色的警灯配合着呜哇作响的警铃一刻不停，明黄色的警戒线拉了五十多米长。

  一个个身穿制服的刑警不停的忙碌着。

  梁站在岸边，看着缓缓流过的河水。

  十五分钟之前，那个女孩就这么无依无靠的漂浮在这条河上。

  漫卷的河水掩盖住了她赤裸的身躯，为她留住了在人间的最后一丝尊严。

  阮阮的母亲几度哭晕在一旁，却连见自己亲生女儿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女警和架着阮阮的母亲，一来防止她扑上去破坏现场遗留的证据，二来怕这位痛失爱女的母亲随时会再次晕厥。

  阮阮母亲的眼睛早已经肿的凸起来了一层。

  她不停的挣扎着，双脚在柔软湿润的泥土中划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就好像要飞往天空的哀鹄，悲怆的嘶吼早已经把不远处的飞鸟尽数惊走。

  &1dquo;求求你们了，警察同志，我只是想见我自己的女儿一面啊，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啊，她今天早上都不吃早饭的啊，自己得了那么严重的胃病还敢不吃早饭，我一定要骂骂她才行啊，求求你们了，别让她再睡了好不好&he11ip;&he11ip;”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位母亲的请求。

  当母亲想再见一次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成了一种祈求的时候，那么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奢侈的愿望了。

  阮阮的父亲背对着身前的大河，默默的抽着烟，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头，他的肩膀轻轻的微微的颤抖着。

  阮阮的母亲突然不再挣扎，反而扭过头去冲着阮阮的父亲冲了过去。

  &1dquo;我让你抽烟！我让你抽烟！你不知道女儿最讨厌的就是你抽烟么？”

  阮阮的母亲疯一样不停的捶打，撕扯，抠挖着阮阮的父亲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用尽了一个女人在打架时能用的所有招术。

  那个男人却如同萧瑟寒风中的最后一颗柳树，低着头，脊梁挺的直，以这样一种奇怪却又肃穆的仪式，迎接这场夏日中的风雪。

  第二章荀子之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阮阮的母亲停下了挥舞的双手，就这么无力的趴在男人的肩头。

  男人慢慢的伸出手，搂住女人的上半身，温柔而坚毅的把她藏进自己的胸膛。

  梁转过身来，冲着忙碌的法医问道，&1dquo;怎么样。”

  法医楞了一下，回答道，&1dquo;不太好办，凶手作案的时候有着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使用了避孕套，所以并没有留下精斑或者其他的关键性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