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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事情發生在上一周，程嶼風大概早就衝進去幫忙了，但今天他好像只想細細地觀察。想清楚看見許屹的關心，想看見他為了自己手忙腳亂的樣子，也會惡劣地想像……獨占他全部的溫柔。

「能吃辣嗎？」

程嶼風扯著嗓子喊：「能——」

許屹輕輕『嘖』了一聲，小聲嘟囔著：「這麼有精神，看來是沒事。」

小時候發燒，宿管老師要是知道他們因為貪涼或淋雨才導致生病，就會給小朋友祝一桶薑汁可樂。發燒沒有胃口，但聽見『可樂』就覺得是好東西，薑汁有多辣都能忍著喝上兩大杯，挨到出汗馬上就好。

許屹沒煮過，上網現查發現很簡單，他便選了其中最簡單的方法，把燒一半還沒燒開的水倒入鍋中，切小姜塊放入水中，姜水滾開後倒入適量可樂。

嘗嘗味道和小時候喝的差不多，應該行了。

舀一碗薑汁可樂，又拿了一隻空杯子，方便兩個容器倒換倒換快降溫，得趕緊讓程嶼風喝下驅驅寒氣。

先看走廊，沒有人，再回頭……

「你、你你你衣服呢？！」許屹差點破音。

程嶼風背靠著窗簾盤腿坐在地板上，外套脫了，裡面的上衣也脫了，擦水的毛巾掛在脖子上，赤衤果著上半身。還未擦乾的水跡暈在皮膚表面，在燈光照映下像塗了棕油似的。

許屹心跳忽然漏掉一拍，慌張轉身背對程嶼風。

動作有點大，滾開的薑汁可樂撒出了幾滴，正滴在許屹的拇指根部。

「嘶……」

「怎、怎麼了？！」

「沒事你別過來！」許屹說，「把衣服穿上！」

「可是濕透了……全黏在身上……」

許屹端著一滿碗一空杯不知所措，再不換手等溫度升上去他就端不住了。

實在沒辦法，隨手放在了就近的餐桌上，用後腦勺對程嶼風說：「自己喝了吧，喝完……喝完……你去沖個澡，我給你找一身衣服先湊合穿。」

程嶼風賣乖道：「好啊，謝謝哥哥。」

嘶……

怎麼還變成『哥哥』了呢……

許屹三步並兩步，落荒而逃。

不過他家沒有為客人準備的衣服，全部是自己穿過的。在別人眼裡兩人身量乍一看上去差不多，許屹卻在剛剛親眼所見……那一身結結實實的腱子肉，穿自己的衣服可能『委屈』了。

翻箱倒櫃找出最寬鬆的衣服只有睡衣、睡褲。

那是許屹的貼身衣物，雖然最寬鬆的一套只穿過兩三次，洗得乾乾淨淨，但還是感覺怪怪的……

樓下傳來程嶼風的聲音：「哥——我喝完了，先去洗澡了啊——」

許屹：「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