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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下，楚默白微微一愣，自己，哭了？

“蝼蚁的泪水一般代表着恐惧。”虚的笑声很是嘲讽，他的爪子已经按在了楚默白的脖颈，楚默白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利爪的锋利在柔软的脖颈上按下凹痕，让她有些无法喘息，刚才给她造成的伤口在她胸口和小腹盘桓成一条深沟，现在，还是好疼。

“你在撒谎——”

然虚的话音刚落，一道黑红色的灵压刃便朝他冲击过来，带着凶狠的煞气！

“月牙天冲！！！”

金属色的声音微微有些重，楚默白蓦然睁大了眼睛，眼前虚的身影消失不见，黑红色的灵光让她的眼睛有些疼，锐利的风声好像就在耳边，下一秒钟，她已经在另一个地方挺尸了。

只不过，很痛，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淌，楚默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惊悚。估计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了。

她微微抬眼，漫天星光下，少年的扛着刀的背影看上去，竟然会如此的令人安心。

恍恍惚惚中，他好像转过了半个脸，一脸傲慢的看着她，“果然是个蠢货，一次都不让人安心。”

“咳……”楚默白忍住胸口上的疼痛，“你的肚子……”

不提还好，一提白崎的脸顿时黑了一半，顿时浑身的杀气开始缭绕，白崎的声音有些阴森森，“我不介意现在就砍了你的。”

“……”楚默白用左眼看着他，黑色的眼眸里映出点点星辰的光芒，她费劲用手指向不远处她的身体，“我是想说，药的话，在那里……上衣的第二个兜兜。”

“切，老子可不像你那么弱，虽然不知道你给我吃的什么——不过现在早就已经没事儿了，蠢货。”

白崎哼了一声，把脸转回去，白色的刺猬头在风中微微飘荡，他把刀从肩上拿了下来，伸臂指向了不远处的那只虚，他从刚才开始就很安静，暗紫色的眼眸在星光下有着淡淡的流光，见白崎转过身来，他微微抬起了下巴，紫色的长发微微抖动，“你真是好运，蝼蚁。”

“……咳咳，没办法呐，我还是想活着。”楚默白笑了，脸色依然苍白，“我想活的很久很久，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垃圾。”白崎背对着她，声音有些飘渺。

“嗯？”

楚默白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从刚才开始，强烈的痛感和慢慢失血产生的疲惫让她的思维几度倾向于混乱，疲惫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昏迷，可是大概是因为执念和悲哀，她竟然保持住清醒，虽然说思维因为负面情绪变得有些混乱，可是她没有昏迷……

现在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楚默白的耳朵发出嗡嗡的声响，疲惫再一次侵袭她的所有感官，可是这一次，却没有悲哀的感觉，只有从心底产生的，一缕心安——让她可以放心沉睡的心安。

白崎，想要说什么呢。

“……别……”白崎说。

“……”刚才，在说什么？

楚默白模糊着思维，耳朵的幻听让她无力再去思考，沉重的上下眼皮叫嚣着亲密，她慢慢闭上了双眼，“我……”听不到……

“切。”白崎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悄然捏紧了刀。

真的有些小险。

刚才，他赶来的时候，肩膀的实体已经消失一半了，或许，强烈的恐惧感会使死亡的脚步加近，真的是差一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