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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是痛斥徐慈，但话里藏针地表示了对皇帝的不满。

  王侍郎道：&1dquo;相爷息怒，徐慈不过是区区一个县城主簿，却跟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下官先前接到许多地方奏报，说是赣城为水患赈灾之举出现重大失误，徐慈开城放粮的事也许另有隐情，这会儿杀了他，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1dquo;又有什么隐情？”蔡勉皱眉道：&1dquo;此人胆大包天，狼子野心，如今在王大人口中却如同无罪有功一般，王大人身为朝臣，却为一个犯了谋逆大罪的人开脱，却不知是何居心？”

  王仁甫笑道：&1dquo;下官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想要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而已，且留着徐慈又不是不杀他，如果事情查明，他的罪名当真确凿，迟早他也逃不过一刀的。如今皇上已经将他秘密押解来京，皇上既然没有下旨处决他，自然还有别的想法，相爷又何必如此着急呢，不如等皇上决断就是。”

  蔡勉听到这里，便转头看向赵踞：&1dquo;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决断！”他竟然是催着皇帝当面表态。

  赵踞对上蔡勉的眼神，又看看旁边的王侍郎等，便说道：&1dquo;太师稍安勿躁，正如王侍郎所说，朕留下徐慈的确另有用处，赣城&he11ip;&he11ip;”

  话还没有说完，蔡勉已经打断了：&1dquo;皇上！徐慈所犯的罪名天下人人皆知，皇上却如此优柔寡断，若不当机立断早日将他处决，以后天底下的人会怎么以为，或许纷纷效仿此人，到时候岂不是会天下大乱？”

  赵踞道：&1dquo;太师，徐慈所做虽然看似谋乱，但是据朕所知，他开城门之后，并没导致一人伤亡，且他开了官仓之后也并未逃离&he11ip;&he11ip;”

  蔡勉仍是抢着说道：&1dquo;这正证明了此人极为猖狂悖逆，皇上，臣又知道这徐慈原先是后宫徐太妃的兄长，想当初那徐太妃行事就十分的嚣张，还曾经对皇上无礼，这徐慈自然也是一路货色！皇上当初既然果断地赐死了徐悯，怎么今日却对徐慈如此瞻前顾后的手软呢？”

  原先皇帝的神情还是淡淡的，听到这里，脸色便开始泛起一丝冷白。

  群臣垂着头，暗暗地面面厮觑。

  徐悯当初对皇帝的所作所为，众人虽然是朝臣，却也一清二楚，如今听蔡勉在金銮殿上提起此事，这自然是故意羞辱皇帝的。

  &1dquo;蔡太师！”果不其然，皇帝的语声里多了明显的冷意。

  蔡勉当然也听了出来，可仍是毫无一丝惧怕。

  旁边的雪茶担心地看向赵踞，底下的枢密院参知政事刘江跟王侍郎等人也面带忧色。

  赵踞盯着蔡勉：&1dquo;太师虽然忠心孤孑，勇于进言，但是徐太妃总是后宫之人，且早就薨逝，太师身为国之重臣，又何必对一名过失的妇人哓哓不敬？”

  蔡勉眉峰一皱，垂眸不语。

  赵踞缓缓地说道：&1dquo;至于徐慈，朕刚才说过了，且说的很清楚，朕留着他另有用处，赣城的事情一日不水落石出，徐慈就不能动！”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充满了不由分说之意。

  蔡勉抬眼看向赵踞。

  两人目光相对，金銮殿上竟有剑拔弩张之意。

  群臣噤若寒蝉，还是定国公朱利出班说道：&1dquo;蔡太师是忠心忧国、怕皇上的英名因为区区一徐慈受损，而皇上也是从长远考虑，唯恐其中还有别的内情&he11ip;&he11ip;以臣之见，如今徐慈既然在刑部大牢，不如且命刑部彻查此事，给他们&he11ip;&he11ip;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若是查到真相，那么倒是可以酌情处置徐慈，如果什么也查不出，或者仍旧如赣城知县所禀奏的那样，那么就把徐慈在菜市口凌迟处死，以告天下就是了。”

  定国公的提议，也算是给双方各铺了一个台阶。

  蔡勉再嚣张，却也不便在金銮殿上就跟皇帝彻底撕破脸，听了定国公的话便沉默下来。

  赵踞想了片刻，便也肯了。

  ***

  九月中旬，距离约定之期已经过了十一天。

  随着日期的临近，仙草也越的心神不宁。

  起初还仍指使宁儿去乾清宫找雪茶探听，最近实在是按捺不住，便亲自跑了两趟。

  因为上次雪茶跟她通风报信给赵踞捉了个现行，雪茶行事也谨慎了许多，见了仙草便抱怨道：&1dquo;你又来做什么？上次因为你，皇上差点把我的肠子踢出来呢。”

  仙草忙拍马道：&1dquo;打是亲，骂是爱，皇上因为过于宠信公公你才肯如此的，不然的话，看皇上哪里对别人这般了？”

  &1dquo;这话听来怎么有些怪，难道我给打了还是好事？”雪茶皱着眉想了会儿，跟给踩着脖子般叫道：&1dquo;你这毒丫头，还想来哄骗我不成？照你这么说，当初你对皇上、对皇上的种种大不敬，难道也是什么亲&he11ip;&he11ip;”

  那个&1dquo;爱”字雪茶实在是说不出口，一想就觉着不寒而栗，鸡皮疙瘩乱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仙草心中突然又出现皇帝给强吻的那一幕，刹那间唇上也跟着有些麻酥酥的。

  雪茶见她脸色似乎古怪，便探头靠近：&1dquo;你怎么不反驳？咦，你的脸怎么有点红？”

  仙草反应过来，忙道：&1dquo;我方才跑了来的，身上有些热。对了公公，关于徐爷的事，可有没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