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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2页）

方和通起身向院里看了看，院子里人们，已散去，方和通又回身坐下：“翼之兄，家父进刑部大狱，这事情本身就蹊跷，反对帝制，这事情家父并没有张扬，不知袁世凯是怎么知道，即使袁世凯知道，这也罪不至绝，从袁世凯后来所作所为，家父也就是个言语欠妥，关不了几日，可为什么家父，在监狱过世？这件事件，确实另人匪夷所思了？

家父从监狱抬回后，也请大夫看过身体，并没有用刑和施毒迹象，6军部，对家父安置，算是妥当，可和安又悄悄请西洋医生，检查过家父身体，结果：认为，是有人使用特殊药品，促使心脏负荷搏动过度，暴亡疾病。”

励汝燕明白了，他问：“是袁世凯所为？”

方和通摇摇头：“不像，袁世凯三月已经收回登基承命，怎么能四月，秘密杀人那？”

励汝燕问：“那大帅事件上谁得到了好处？”

方和安接过话题：“吴德宜，父亲过世时，他是警察署长。”

励汝燕问：“是那6军部，副部长吴德宜？”

方和安说：“正是，先父在刑部监狱时，正是吴德宜任警察署长，而父亲过世一月，吴德宜接任父亲之职，任了6军部副部长，还在前不久刚搬进花草胡同，原方家府邸，整个事件中，他吴德宜得到好处最多。”

励汝燕眉头紧锁问：“他和方大帅有什么过节？”

方和通摇摇头说：“吴德宜自朝鲜：即跟随家父，数十年，情如手足，是我家世交，我觉得这事情，不一定是吴德宜所为，家父过世后，吴德宜也是灵前，车后的忙，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方和安沉思说：“识人识面不识心，刑部监狱，是吴德宜的地盘，如果家父是其他原因过世，倒还明白，怎么蹊跷手段，绝非一般人能做到，有些事情周密，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励汝燕点点头说：“和安说得有道理，大帅如果是一般下毒手段，就是一般警察就可以办到，怎么古怪的办法，绝非一般人能想到，就是手段高明，药理也难搞明白不是？要是这样弘仪兄，这事情还没有完那？”

方和通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不怕翼之兄见笑，这些天一到傍晚，你看见了，大门紧闭。几月来人，心惶惶，真不知什么时候，祸从天降？所以我不能走，我得领着一家人，渡过这关口。”

励汝燕起身，到柜子上提包里：拿出一支左轮手枪，在书包里摸索，拿出两包子弹，放在和通面前说：“这东西我用不着，弘仪兄，可带在身上防身之用。”

方和通推辞道：“翼之，枪家里到还有几杆，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励汝燕笑着说：“大帅府哪能缺枪？只是这个巧小，带着方便些。”

方和通也就不推辞了。

励汝燕接着说：“弘仪兄，这北京城，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啊？”

方和通说：“是啊，这事情，我跟和安商量过，可还没有什么办法，家母倒是想回家乡去，这也是个办法，老人家可以暂避一时，就是有些什么事情，想必，也是朝我跟和安来。”

励汝燕说：“噢，家父在浙江有些势力，杭州也有些地产空闲，我看其他人，我可以安排，到那里避避风头，需要的话就隐居下来。”

方和通高兴地说：“这是个好办法，翼之兄，你也看见了，自花草胡同搬到这里，人多房少，我本来就是想，在这里暂避一时，那就麻烦翼之兄，在杭州安排一隅，我把家父的眷属，安排过去。”他想了一下说：翼之兄，这事情还是要秘密进行，不能走漏风声。”

励汝燕点点头：“我会嘱咐家父，多加小心。”

方和通叹了口长气说：“我之所以容忍至今，也正是担心伤害家中其它人等。”

励汝燕会意地看了方家兄弟说：“弘仪兄杀父之恨，不共戴天，你们有做些什么？”

方和通说：“是的，这等事情不做，我等儿女，会让别人耻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方家宗族。”

方和安看了一眼兄长：“翼之大哥，家父报仇事情，绝不能以命相搏，以命换命，这是武夫之莽撞所为，绝不是我本意，父亲去世，是反对帝制，维护共和大义，而献身，吾父是被歹人毒杀，现如今袁世凯虽然已死，可民国政府内，派系林立，如此下去，中华危唉。”

励汝燕笑了笑：“和安果然志存高远，民主建国，绝非一日之功，中华之建国道路，必然是荆棘丛生，但拯救国家，还是需要有救国之良策，不知和安有无别的办法？”

方和安苦笑道：“一介书生，只是空谈，民国开国，不过五年时间，寻不见何为正确何为真理。”

励汝燕说：“虽然西南原，提出了个惩治帝制祸名单，结果命令出前，这些人早已逃之夭夭，只有一个顾熬被捕，可见政府名曰惩办祸，暗中放虎归山。”他转向方和通问：“不知和安有何打算？”

方和通苦笑：“翼之兄，我出外五年，国家事情，一无所知，我尚不知所云，和安这里，我尚寻不见什么办法。”

励汝燕笑着说：“我提一法，你们看可行不。”又笑道：“我把你们家中之事情，全安排妥当如何？”

方和通高兴地说：“翼之兄快讲。”

励汝燕说：“前月，参谋本部已决定向日本国，派遣第十二期军事留学生，初遴选12o名，但能成行者不过几十人，不知和安有无此意。”

方和通说：“可和安不是军人，如何去日本军学校？”

励汝燕说：“噢，只要和安有此意，我可以保举和安6大学习，张厚苑，已经接替尹扶一为6大教育长，张老和家父乃是至交，和安学习一年，即可赴日学习，我想，和安本就在校学生，这事情并不难办。”

方和通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进入军营，和安可安全，学习军事，是安身立业的大计，翼之兄，这一个夜晚，原本我方家茫茫之前途，已经是光明坦坦之道路。”

励汝燕笑道：“弘仪兄，我可是有豺狼之野心啊，和安才俊，已是京城皆知，我是推举贤良。弘仪兄，我这个参谋本部航空学校，也需要你鼎力相助，我不想办法，去除你后顾之忧，怎么行？”

此时已是雄鸡报晓，天光已经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几人全无困意，励汝燕和方和通商量，后日去参谋本部报到，就离开方家。

院子里的枣树上，落下两只花喜鹊“喳喳……叫个不停。

和通对茨威格尔说：“尽去阴霾！看。”他指着地平线，那轮刚刚跃出地面的太阳说：这是我看到过最美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