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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无法理解哨兵对于向导素的依赖和偏执,认为他们易感期疯狂渴求向导素的模样很丑陋、很癫狂,像一头屈服于生理欲求的疯犬。
至于吗?有那么难受吗?
就好似男性对于女性生理期疼痛和生产痛的不解,他们没有过同样的经历,就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对方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甚至有时候就小部分共鸣力弱、等级低的向导也会抱有这样的怀疑,但应帙不一样,他自认对哨兵的难处理解极为透彻,断定目前市面上绝对不会有比他更能懂哨兵的向导。
也不清楚是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变成哨兵这几次切身体验了好几次精神域狂乱,而且都是极为严重恶劣的情况,如果这之后没存在着个什么世界等着他拯救,还真对不起他吃的这些苦。
……
只有产生对比的时候,一些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和差距才会凸显更加得清晰。
先前应帙会为了点浅淡的向导素无意识地靠近安迪,就已经让朱明文嫉妒得红了眼睛,也让直播间观众纷纷留言发感叹号,好像紧接着就会出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
然而当真正熟悉而馥郁的向导素出现的时候,应帙本能的反应瞬间就能让所有人清晰地意识到——
正主来了。
腰后陡然增长了一截的鳞尾骤然抬起,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包裹,以不容置喙的姿态卷住气味来源方,如同贪婪的蟒蛇圈起猎物,紧紧地困住。应帙眼眶泛红,五指有些痉挛,但仍旧死死抓住了遂徊的衣领,用力将他拉近自己。
遂徊垂眸看了一眼从他腰间缠到小腿的白色尾巴,鳞片在灯源下缓缓游移,不同角度反射着不同颜色的光泽,他看着应帙尾尖那片和蛇没有一点关系的透明鱼鳍,倍感棘手。
淘汰倒计时在此刻停下,破碎的飞行监控器残骸发出警告音,拖着残缺的躯体扑棱扑棱地再一次升上天,哔哔两声艰难地隐身,找地方维修去了。
“徊……遂徊,你先松开我,”遂徊咬开笨重的防风手套,又扯开防寒服衣领,双手轻柔地反握住,试图松开应帙钳制着他衣领的手,一点点掰开应帙颤抖的指节。
在生存赛开始之前,遂徊有和应帙讨论过在其他人面前彼此的称呼问题,应帙做出了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会叫遂徊应帙或者应主席,希望遂徊称呼他遂徊或者遂同学。
遂徊当然不同意,他想的是你应帙的嘴长在他遂徊身上,他偏偏要喊徊徊、阿徊或者小徊,甚至还蠢蠢欲动叫自己亲爱的或者宝贝,应帙又能拿他怎么办?
不过他虽然构想得很美妙、很大胆,但真到了这种场合,喊个徊徊他都觉得舌头打结,最终还是屈服于正儿L八经的全称遂徊。
他的安抚好像收获了一些成效,应帙双目定定地注视着他,嘴唇微微开启,瞳孔迟缓地收缩放大,任凭他动作,没有一丝反抗地松开手指。但下一秒,应帙骤然又龇着牙愤怒地哈气
,一把捏住了遂徊的肩膀,指节缠绕着银丝,手掌用力到好像要掐碎他的骨头。
遂徊预料到了应帙的行为,毕竟这具哨兵身体是他的,他当然清楚本人易感期到底是个怎样狂躁的状态,但他高估了现在这具向导躯体的力气和反应速度。即使遂徊有所提防却还是被应帙一把搂到怀里,勒得他窒息的鳞尾再次收紧,由腰背一路裹到小腿,尾巴尖不耐地拍打着,即使隔着厚重的防寒服也感受到那种凶狠的力度,必然会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遂徊敞开的领口,混合着头发上星星点点的冰雪,冷与热交替,激起他一阵颤栗。黑色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帽子歪斜,被藏在其中的鹿角勾住,不安分地磨蹭着,浓密睫毛疲惫地落下,沾着融化的雪珠,轻微颤动。
柔软湿热的舌苔舔过腺体旁的皮肤,不断地来回厮磨舔舐,尖齿勾住了颈带边缘,应帙因此喉咙口滚出不耐的呜声,一口咬了下去,扯咬着这碍事的保护带。
尖利的牙齿划伤了颈周的皮肤,遂徊吃痛,向导素不受控制地浓郁,再加上鲜血的溢出,应帙越发兴奋,由舔舐变为啃咬,留下一个又一个沾血的牙印。
遂徊不想应帙咬坏颈带再次受到颈带的电击,他扼住应帙的下颌,逼迫他无法继续胡乱咬下去,藏在袖口的手铐划出,一触到应帙的手腕就自动扣上,遂徊再顺势一拉他的另一只手,眨眼之间应帙的双手就被牢牢地困住。
这支手铐还是应帙给他的,让遂徊贴身带着,说是牢固到就连黑暗哨兵都无法挣脱,万一遇到什么意外,就可以派上用场。
——确实派上用场了,而且是大用场。
看着自己被铐住的双手,应帙呆了一下,易感期中哨兵核桃大似的脑仁艰难运转,无法分辨目前究竟是什么情况,但他感受到了遂徊的离去,向导素变淡让他异常愤怒,激烈地发起反抗,双目恶狠狠地盯着遂徊的颈侧,张开嘴,沾着血丝的犬齿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应帙这副模样让遂徊十分心疼,头发上都是雪,衣衫凌乱,总是高傲干净的向导替他被哨兵的易感期折磨,还被他无情地铐住双手,挣动间腕上也留下了红痕,但遂徊不会因为心软就松开他。
“抱歉。”
向导帮助哨兵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这是应帙无数次言传身教,刻进遂徊骨髓的道理。
应帙目光紧紧追随着遂徊,半寸不移地落在他的颈侧,目的和诉求显然易见。遂徊被他如此□□的视线盯着,脸颊缓缓浮上一层薄红,想着这家伙清醒的时候死活不愿意让他标记,现如今处于易感期,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屈服于生理诉求,几乎把想要标记他五个字直白地写在了脸上。
“不行。”遂徊低声拒绝道,“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不能被你标记。”
现在的应帙是不理智、不清醒的,遂徊再是渴望这枚标记,也不会借此投机取巧违背向导的真实意愿。
“我现在要标记你。”遂徊又说,“不要挣扎。”
充足的向导素和血
液隐约唤回了应帙少许的神智,他艰难地睁开双瞳,尝试着聚焦,但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看到模糊的银白色,与雪夜混为一体。不远处好像还摇晃着几缕身影,鬼鬼祟祟的,也不上来趁他们病要他们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像极了一群主角在变身换装说台词时绝不进攻,一直到主角做好了全部对战准备才嗷嗷上来送的合格炮灰反派。
“……”
遂徊和他浑浊的眼珠对上了视线,两人对视一眼,遂徊舔了舔下唇,尝试着俯身去解应帙的颈带,但还不等他的手碰到应帙衣领,锋利的犬牙立刻擦过遂徊的手背,留下两排血痕,如果不是应帙双手受制,反应速度慢一些,这对尖牙一定没入了他的虎口。
“……”他就应该再带一副防咬面罩在背包里。原来在禁闭室里应帙面对的是这么一个恐怖的生物吗?
又一次尝到血腥味的应帙舔走唇角的血液,越发的蠢蠢欲动。
遂徊倍感棘手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是应帙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一道精神力鞭就打上去了,给你标记还不肯标记,给脸不要脸,那就打服了再标记。遂徊倒不是不舍得用精神力鞭抽应帙,关键是他没有,他连精神力触梢都没有,就更别提精神力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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