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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她听到庄院门口跑过去嬉戏的孩子,也想踏出庄院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每当她想出去,都被嬷嬷们勒令拉回,以她是舒家小姐的名义将她锁在庄院里,终日只能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
舒清晚着急地站起原地,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地通红,好半天才挤出一小句话来。
可她的话才刚刚说出口,就被周围的风声轻飘飘地带走了,根本都传不到已经走出几十米的阮连衣耳朵里。
她只好干巴巴地站着,失落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马儿脚步越走越远,走出好几百米去,阮连衣却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她疑惑地到处打量,却只见四周枝叶扶疏,没有丝毫的人影。
随后她想起刚刚在树林看见的素衣小女孩,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见她刚刚看见的小女孩还站在路边,定定地看着她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隔日,舒清晚提早了一些时辰,她早早坐在陷阱旁边的石头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连衣昨日来的方向,生怕错过任何进入视线的身影。
她等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阮连衣今天不会出现的时候,树林尽头的小路上才晃晃悠悠响起轻轻浅浅的马蹄声。
她下意识地跑到大树后面躲着,等到马蹄声临近,她才探出一双好看的眼睛。
等她确定坐在马上的小少年就是阮连衣之后,她迅跑向路边,站在掩埋陷阱的土上,一边微喘着气一边直直地望着对方,希望对方能够认出自己。
但很遗憾地是,这次对方还是只看了她一眼,就紧拽着缰绳,好似准备和她再次错身而过。
马头刚刚过小女孩的位置一米不到,阮连衣就被舒清晚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正准备扭头开口询问对方是否认识自己,却听到那小女孩焦急地追着她跑了两步,好似鼓起很大勇气一般,喊道:“喂!你你......你是不是......”
阮连衣顺势拉紧缰绳,让马停下脚步,扭头道:“你是叫我吗?”
舒清晚微红着脸颊点了点头。
阮连衣不明所以:“我们以前认识吗?”
舒清晚吞吞吐吐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你......你是不是那天救我的那个人,那天,在这里。”
阮连衣愣了一会,看了看舒清晚指着脚下的陷阱,片刻后终于如梦初醒:“......啊?那天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哈哈。”
那天舒清晚在森林里跌跌撞撞大半天,之后又掉到陷阱里,满身污秽,髻散乱,小脸也已经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真实模样,不夸张地说,也只有朝夕相处的张嬷嬷可以认出她来。
舒清晚腼腆地微微笑了,她点了点头:“嗯。”
阮连衣的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好巧啊,你今天怎么又到这里来了?我昨天好像也看到你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舒清晚小声道:“我......我在这里等人。”
阮连衣不觉有他,又问:“那你昨天等的人没有等到吗?”
舒清晚:“......等到了。”
阮连衣:“那你今天又等人吗?还是等他吗?”
舒清晚白皙的小脸有些微微透红:“嗯。”
阮连衣点了点头,拉起缰绳笑道:“哦......那你继续等吧,那我就先走啦,咱们有缘再见呀。”
“哦对了,这个坑我已经叫人填好了,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摔进去的。”
阮连衣轻夹马腹,马蹄往前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的舒清晚又追了上来,口吻有些焦急:“......喂!你......你明天还会经过这里吗?”
马蹄没有停下,阮连衣思考了一会,回道:“应该会吧,但也不一定。”
舒清晚没再追上,而是小声道:“好。”
阮连衣不做他想,朝舒清晚挥了挥手,便骑马离开了。
舒清晚又连续等了几日,但这几日却没有等到阮连衣,可她并没有气馁,依旧日出而来日落而归,日日盼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能够从树林的那头走来,然后骑着马儿与她多说几句话。
没有出现的阮连衣则日日待在家里,装模作样地跟着兄长读书写字。
阮林一外出收账几日才刚刚归来,便在家里休息两天,这才得空教授阮连衣这个妹妹习文练字。
阮林一此人的喜好与其他男子不同,大部分贵家公子如若得了空余时间,定是寻了朋友喝酒吃茶,更有甚者,泡在温香软玉里流连忘返。
而他多将空余时间耗在书本里,久而久之,便被这书中的文字熏出温文尔雅的气质,模样也越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有阮林一在家的日子,阮连衣自然只能白天晚上都乖巧地待着,但她的心早就飞出几十里外。
前段时间她因为爬墙崴了脚,已经在家修养了一个月,最近才刚刚可以溜出去透透气,就越在家待不住了。
现在只等着阮林一哪日外出做事,她好再偷穿兄长的衣裳,溜出阮府。
三天后,坚持不懈的舒清晚再次等来了阮连衣,这次的阮连衣出现地出乎意料地早,也许是因为阮林一刚一离开,阮连衣就迫不及待地展翅高飞了。
听到马蹄声的舒清晚并没有像往常一般躲到树下,她好似已经认出阮连衣那头马儿的马蹄声,等到阮连衣骑着马儿靠近,舒清晚已经站在陷阱位置等着她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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