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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莱拜尔已把二号的香水喷在身上。他从码头里面出来，不坐车，而是步行着往&1dquo;布拉廷克营”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利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思考问题。这也是他的行动前放松法之一。他想到了方婷：她在穆哈穆那里暂住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因为&1dquo;最高长老会”至少有两个长老还在穆哈穆的家里盘桓。

  二号的上司，安全委员先生，他也是伯莱拜尔的局长的最高领导者。他住在&1dquo;布拉廷克营”。每年&1dquo;地狱风”刮起来时，大人物们是不会轻易离家的。据说他接见二号时从不让人在一旁保护。

  伯莱拜尔最后把计划回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漏洞。当然会有点危险，不冒险怎么能做成事呢？

  这时，他看见了布拉廷克营的漂亮的白石墙。他沿着墙走到大门口，向穿着男式短裙的守卫亮亮出入证。这个动作是多余的，守卫已经认出他那张脸，把门打开了。

  他按二号的描述寻找着路径，尽量从容不迫象个经常在这里出入的常客。穿过树林就是花圃，然后是主建筑，二号没骗他，三三两两的守卫身着便服，象度假的年轻学生似地在小路上漫步。伯莱拜尔没有进入高大的主建筑，而是绕过去，

  又穿过一片骑马的草坪。安全委员的私人书楼就在前面。

  他突然间觉得心乱如麻，手心出汗。这并不是因为他现在深入了龙潭虎穴，也不是因为他将要去做的事；伯莱拜尔只觉许多事情一起闯进自己的脑海，千头万绪，理不清楚。他想到几分钟后自己的举动将牵扯多少方面的多少人，就不由得心往下沉。不过，他很高兴这种情绪在这个时候出现，如果再晚一会儿，或许就会坏事。现在要调整，放松。他照旧用散漫的步子走向书楼。

  门口没有守卫。他随随便便地推开本色木质门，跨入阴凉的客厅。有个年老的管家捧着茶具正要往里面走，回头看着他说：&1dquo;您回来了？要见下吗？”

  伯莱拜尔点点头，说：&1dquo;告诉他我要见他。”

  管家惊奇地说：&1dquo;下正在书房里。您从来不用通报的呀。”

  第一个败，伯莱拜尔想，幸亏这管家已经老糊涂了，没有看出破绽。他笑笑问：&1dquo;你是去给他送茶么？”

  &1dquo;对，您跟我一起进来吧。”管家慢慢地转身上楼。伯莱拜尔想，这下倒省了事。他随管家一起登上楼梯。

  书房里除了安全委员本人外，还有两个人，他们都是又高又壮，倚门站着。伯莱拜尔想，是保镖，虽然他们努力穿得象文雅人，但气质是很难改变的。

  &1dquo;二号。”委员说，&1dquo;你这次可去了好久啊。”

  &1dquo;嘿，你好。”两个保镖对他说。

  伯莱拜尔说：&1dquo;你们好。”

  &1dquo;你怎么了？”委员扬着眉毛问，&1dquo;不跟你的朋友托依德和列别克聊几句吗？

  以前你很喜欢他俩的呀。”

  &1dquo;我心情不好。”伯莱拜尔简单地说。第二个败，他想，二号不可能在死前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他想进屋，保镖们用宽大的身躯挡在门口。

  &1dquo;例行公事罢了，二号。”安全委员说，&1dquo;你也知道我是不会怀疑你的。”

  伯莱拜尔晃晃身子，顺从地转过来转过去，让两个保镖搜查。他没带任何武器。

  最后，他终于坐在了委员对面的椅子上。委员皱皱眉头：&1dquo;你病又重了吗？怎么香水洒得这么浓？”

  &1dquo;是，所以我心情很坏。”伯莱拜尔说。

  &1dquo;明天送你去疗养。”委员关心地问，&1dquo;事情怎么样？”

  &1dquo;什么事情？”

  &1dquo;行啦，别赌气。那个女孩子的事，嗯？她在哪儿？你追踪的那个傻瓜怎么样了？”

  开门见山吧，伯莱拜尔心想，别浪费时间了。委员的眼睛里已露出贪婪的光，

  两个保镖虎视眈眈。他看看书桌上面，委员把一串修指甲的小工具丢在那里。他拿起来慢慢锉着自己的指甲，说：&1dquo;事情很不好办。”

  &1dquo;怎么？我给你的命令不够清楚吗？把女孩子带回来，仅此而已。其他的由你作主。那女孩不合作吗？”

  &1dquo;合作。”伯莱拜尔说，&1dquo;她愿意跟我回来，但又讲了个条件。”

  &1dquo;什么条件？”

  &1dquo;她说她想要回那只摔坏的船。只要能看见船，她就来这里。”

  &1dquo;她可不知道船在我们这儿呀。是你告诉她的？”委员和蔼地问，伸手把指甲刀从伯莱拜尔那里拿走，放进抽屉。

  伯莱拜尔说：&1dquo;我可不愿意骗人。告诉她有什么坏处呢？坦诚相待才能使合作更加愉快。”

  &1dquo;别多费唇舌了。”委员说，&1dquo;你有什么想法？”

  &1dquo;我为你干了不少事，但从没有对那些事动过好奇心。”伯莱拜尔说，&1dquo;这次却不一样，我想知道：那女孩子有什么特别？你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1dquo;你们不是坦诚相待了么？”委员笑着说，&1dquo;她没有告诉你？”

  &1dquo;对，她告诉我了。她是从其他世界里乘坐空间船飞来的，她不愿意过多介入我们这里的事，只想早点回去。我想听听你对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