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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念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松，沖方燃點了一下頭，但她還沒來得及走，又被方燃叫住了。

「等會。」方燃想起了一件事，說道：「曾老師托我把預賽的獲獎證書拿給你。」

6念又跟著對方進了辦公室，拿著那紅通通的證書回去了

回到位置上，6念才急急地吸了一口氣，把證書往桌子下一放，眼梢瞬間紅了。

沈歆連忙抬手，想幫6念順一下背，6念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搖頭說不用。她愣了一下，問道：「方燃找你說什麼。」

6念垂著頭，沒表情地眨了好幾下眼，想把眼睛裡頭的酸澀摁回去。她用極其平靜的語氣說：「方燃打通了她的電話，我……我不知道接電話的人是不是她，但方燃說，那邊的人自稱是我的小姨。」

她很久沒有說這麼長一段話了，說完還有點呼吸不上。

沈歆聽明白了，問道：「還說什麼了。」

6念死死咬起下唇，定定看著桌面一陣才鬆開，說道：「離家出走的不是她嗎，她卻說是我。」

說完，邊上伸過來一隻手，把一顆糖擠進了她咬起的牙關里。

沈歆壓著聲說：「方燃不讓我們在教室里吃東西，我們悄悄的。」

含著糖，6念才想到要把證書拿出來給沈歆看看。

沈歆哇了一聲，翻開厚著臉皮說：「這就是我那天借給你的好運氣嗎。」

「還你。」6念想起沈歆當時朝她吹了口氣的模樣，手一抬，當即吹了回去。

沈歆笑說：「幹嘛。」說著也跟著抬手，又吹了過去。

兩人呼了好一陣，坐在前面的溫玟幽幽轉身：「吹氣球呢。」

剛開學這一陣，體育課還不會被占用，只是和自由活動差別不大，跑了兩圈之後老師就喊解散了。

沈歆溜去商店買了兩瓶水，喊上6念去小池塘邊上站著。

小池塘離集合地點不太近，要是老師吹響口哨，大約是聽不清的，所以池塘邊上這塊地兒，只有她倆呆著。

「想哭嗎，要不我給你擋住。」沈歆拿著冰過的礦泉水，往6念臉上挨。

6念冷不丁被凍了一下，回過神說：「不想。」

「那要借肩膀靠靠嗎。」沈歆擰開瓶蓋，微微仰頭喝了一口。

「不靠。」6念就很無情。

沈歆把水瓶往自己臉上貼，斟酌了一會才說：「她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她主動回來找你。」

「她不會。」6念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