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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念抿起嘴唇，仰頭仰得脖子發酸，索性低了下去，可眼還在往上抬，一瞬不瞬地看6念，跟在翻白眼似的。

好不容易盼到的，還稀罕得很，沈歆能不想再聽一句麼。

可6念連後牙槽都咬緊了，一副誓不開口的樣子。

沈歆只好作罷，問她：「還痛不痛。」

6念咬緊的牙關隨之一松，嘴一張又企圖憋出點兒聲音，期期艾艾地憋出了一個字，「痛。」

「臉，還是鼻子？」沈歆嘆了一聲，又往門外看，不知道醫生回來了沒，「頭呢，頭痛不痛。」

6念往鼻子一指，冷不丁看到了掌心的血跡，慌亂地扯了紙巾使勁擦。

血跡半幹了，哪能擦得掉。

6念還往臉上胡亂地抹，把血跡抹得更開了，直接把慘烈度拉高了一個等級。

「我下樓看看去？」沈歆看了一眼搭在她手腕上的五根指頭。

6念沒放開手，慢騰騰搖頭。

沈歆才想起來，她有帶班老師的號碼，那老師估計還記得她的號碼呢。

帶班的老師接到電話便匆忙趕來，在看見6念臉上的血時，差點以為是發生了什麼暴力事件，這能交代麼，這壓根交代不了啊。

她魂都差點被嚇飛了，問道：「這怎麼弄的，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啊。」

6念就光是看她，話也不說一句。

這老師早摸清了6念的脾性，也不打算從她那找答案，回頭就朝沈歆那看。

沈歆說：「被球砸到，流了鼻血。」

帶班的老師微微鬆了一口氣，「我當時走開了一下，下次有事直接打我電話。」

沈歆乾笑，「這不是怕你把我的號碼拉黑了嗎。」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起，這帶班老師就來氣，可現下又不好訓人，只好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6念輕輕吸了一下鼻子，還是有點痛。

那醫療點的老師著急趕來，急急忙忙給6念檢查了一下鼻子，一邊說：「你們一個班的同學迷路了，無意中走進了別人的果園，被一條土狗追了一路，狗沒咬著他，他自己摔了個四腳朝天，我剛去給他處理完傷口回來。」

她用棉簽給6念擦臉，又說：「我在那坐了好幾天，一點事也沒有，怎麼今天事情就扎堆來了。」

帶班老師摸頭，「誰知道他怎麼會往那裡走的哦，傷腦筋。」

因為班裡的人大多都還不熟，沈歆只是有點好奇，卻沒問。

更別提6念這樣的，她對這種事可沒有太多的求知慾。

6念臉上一乾淨，又變得漂漂亮亮的，她那模樣乖，淨討長輩喜歡。

醫生鬆開手，長呼出一口氣，「幸好那球砸得不算太重，別的地方真的沒問題嗎，要難受就早點說，儘早把你送出島。」

這夏令營才開始沒幾天，6念一愣，連搖了幾下頭，生怕自己意思不夠明確，下意識拉了沈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