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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嗡嗡兩聲。

「誰知道呢。」

「那也是丟我自己的臉，再不濟是丟皁中的。」沈歆還挺自得其樂的。

6念睨她，然後低頭打字。

「你在別人面前喊我老師，答不出我也丟臉。」

「那你臉皮還挺薄。」沈歆一頓，又不大自在地說：「那小6老師好好教我吧，我剛那課沒認真聽，筆記借我抄抄？」

6念把筆記扔到了沈歆面前，扔得挺無情的，和不久前那粉筆頭一樣。

沈歆抄了一會，餘光瞄到頁角上有兩個字。

很突兀，因為和頁面上的筆跡格格不入，又寫得太過用力，和底下整整齊齊的字跡一比，那力透紙背的兩個字就跟歪瓜裂棗一樣。

沈歆愣了一陣，心口好像被抓了一下，她不覺得惶恐，只是覺得被抓了一下。

她手裡的筆尖一頓，沒接著往下抄，轉頭一言不發地看向6念。

6念扭頭，不大明白沈歆這是什麼表情，她抿起嘴唇，瞳仁黢黑，顯得有點無辜。

「小6老師。」沈歆光是喊出這四個字便覺得有點口舌乾燥。

6念頭微微偏著，等著沈歆往下說。

沈歆朝6念那書上的某個角指了指，說：「你說你上課不好好聽，寫我的名字做什麼，是不是還想畫小人啊。」

6念一怔，一瞬間有種被撞破了心思的慌亂，但實際上，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寫沈歆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寫的。

就，鬼使神差的。

沈歆卻很大度，笑說：「沒事，寫就寫了，我名字好聽，人見人愛。」

6念本來還想著解釋，一聽她這話，慢吞吞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對不起。」

沈歆那顆心驀地往下一沉，心口那點不容忽視的癢，順著血液爬開。她嘟囔了一聲：「道什麼歉啊，又不是不給你寫。」

溫玟作為年級第一，其實挺愛玩兒的，就那五分鐘的休息時間，還從隔壁班溜了過來，沒聲沒響地在兩人身後冒出頭。

6念餘光瞄見一黑影，回頭時差點被嚇著。

溫玟笑嘻嘻說：「幹嘛呢，這麼認真。」

沈歆還在抄筆記，轉頭瞄了一眼又坐直了身，「你不是在隔壁班嗎。」

「是啊。」溫玟說：「我就是想問問，你倆今晚還玩不玩遊戲，我們整點花樣。」

「什麼花樣。」沈歆問。

溫玟扯了扯嘴角，「我這不是還在考慮嗎。」

沈歆朝6念看去，她知道昨晚6念跟著去是因為營地太吵了，背不下單詞，今天可就未必了。

她也不好把6念一個人留在房間，這人沒聲沒響的，挺容易讓人擔心，於是搖頭：「不了，晚上沒空。」

「沒空？」溫玟驚了，「不是吧，你們是打算挑燈夜讀挑戰我的第一名嗎。」

沈歆笑了，繼續抄筆記，「要挑戰也不是我挑戰，我沒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