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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念回過神，往口袋一掏，還真給她翻出了一顆。

這次不是薄荷味了，是桃子味的。

沈歆吃著糖，把糖紙收進衣兜里，下車時把鴨舌帽摘了下來，扣到了6念的腦袋上。

6念正拖著行李，腦門忽然一緊，不由得停了下來，不明白地朝沈歆看去。

「別曬黑了。」沈歆停頓了一下，又說：「反正我也沒多白。」

附近也不全是山，有湖有草地。湖中央的小島上建了民宿，有橋連接湖心，但也能乘船過去。湖邊就停靠著不少五顏六色的船隻，船夫戴著斗笠，紛紛招呼他們上船。

學生都想坐船，司機只好把人放了下去，自個兒開車過橋，把行李往島上送。

下車後，跟班的老師得先聯繫學生家長，這次主辦方選擇的營地和之前不太一樣，是會更謹慎些。

6念不太習慣戴帽子，反覆摘下戴上，乾脆還到了沈歆頭上。

大巴車旁有老師在點名，過了一陣，那才點過名的老師又喊了6念的名字。

6念一愣，往沈歆袖子上一捏，硬是把沒被喊到名字的人也帶了過去。

沈歆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麼，跟過去當了傳聲筒。

那老師有點緊張，說道：「6念是吧，你家長的號碼怎麼是空號。」

家長聯繫方式是報名時由學校統一報過去的，6念當時沒填，想必曾悉順其自然的就從通訊錄里替她粘貼過去了。

6念一僵，嘴唇緊抿著。

「是這個號碼嗎，你確認一下，是不是報名表上填錯了。」老師又說。

6念看了，她大概猜得出6文恙當時在想什麼。

要告訴老師，其實6文恙用的是另一個號碼嗎，打過去的電話會破壞6文恙蒙蔽自我而得的安寧嗎。

6念其實不太想摧毀6文恙拼命得到的現狀，她只是不想再當6文恙的藉口了。

沈歆在邊上說：「她家長換了號碼，學校那邊的通訊錄估計忘了更。」

「那有其他聯繫方式嗎。」老師問。

沈歆欸了一聲，又說：「這個我熟，她最近嗓子難受說不了話，我替她報吧。」

6念把沈歆的袖子往下拽了拽，不知道這人又在胡扯什麼。

沈歆開口就把自己的號碼報了出去，還圓了個謊說：「這時候應該聯繫不上，她媽媽晚上下班了才有時間。」

「是這個號碼吧。」老師填好後，讓6念確認。

6念僵硬點頭，她免不了又想起那天晚上吃了啤酒雞翅後的事，耳朵尖瞬間就紅了。

老師這才笑了一下，「那行，你們上船吧。」

這次夏令營的人數太多，行李又都不少，船一次載不了太多的人，只能分批過去。

幾個學校的學生分開候船，可一人一句的，仍是吵得沸反盈天。

沈歆生怕那老師這時候給她打電話，低頭關了手機，抬起時看見6念氣喘得有點急，像是又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