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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哦，好呀！扎得高一点还是低一点，还是不高不低？”

  柳雅迎看着镜子里的丁子然，认真想了想，说：“高一点的。”

  “好的！”丁子然边分头边问，“学姐，你喜欢双马尾啊？”

  “你比较适合。”

  “啊……”丁子然有点忧心地问，“因为我看起来很幼稚吗？”

  虽然意思是差不多。柳雅迎换了个说法：“因为你长相可爱。”

  “哦。嘿嘿。”丁子然傻笑了会儿，问，“我们上午在这里逛逛吧？昨天大姐说的几个地方好像很有意思诶。”

  柳雅迎开口想告诉她，又舍不得打破现下的气氛，于是按下。“先吃早饭吧，这附近有一家小吃店，她推荐过。”

  去吃饭的路上，不愿影响丁子然的胃口，柳雅迎听她眉飞色舞地说着上午的安排，笑而不答。

  散步在河边，丁子然怕柳雅迎嫌她吵，静静看景。

  柳雅迎斟酌字句，说：“昨晚突然接到校会通知，今天下午开紧急会议，不能缺席。等我们散完步，先去饰品街逛一逛，再回宾馆退房，可以吗？”

  丁子然预谋去牵柳雅迎的手停在半路，怔怔地看着她。

  柳雅迎满心歉意却不想道歉，道歉显得太生分。

  过了好久，丁子然扯起一个笑来：“哦，好啊。不过还是别去饰品街了，万一误了时间就不好了。”

  丁子然看了看前方，指着说：“我们，走到前面那座桥，过了桥再返回去，好不好？”

  柳雅迎的心脏像被敲了一下，不算疼，但就是钝钝的。

  再无话说，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堵了一道墙。直到坐上返程的汽车，气氛仍然是凝滞的，呼吸都压抑了。

  丁子然难过，不是因为被打断的计划。

  这三天，不，这两天的女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她拼命追逐的神，而像是被施了绚丽的魔法，变成一个梦幻的五彩泡泡，飘在她身边。她过于幸福了，上帝不高兴了，所以要提前破掉了。然后，一切都将回归原位吧，经历的这些不真实的美好，也只能当作是甜酒般的酣梦一场了。

  她当然还是会努力地靠近她、让她明白自己有多么喜欢她。

  但是也许，要修养一小段时间，来重适应那种心境。

  汽车快要到站了。

  美梦就要破灭了。

  丁子然鼓起勇气，最后牵起了她的手，扣合的一瞬间鼻子竟然酸了，于是不敢看她，怕看到她就忍不住流泪，哭泣的女孩子女神一定不会喜欢的。

  “柳雅迎，我看起来很幼稚，对不对？”第一句话出口，丁子然就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几乎哽咽。

  “可是我懂的很多的，真的，我其实一点都不幼稚。我，我很成熟，我知道，有很多事，只会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去做，过了这个时间、换了这个地点，你就……就会反悔，就觉得这些都是错误。没关系，我能懂，真的，我能明白，我可以理解的，所以你想怎么做，我都没有意见。你不用觉得对我抱歉，我真的没关系的。”

  丁子然眼泪已经涌成了两道溪流，从眼睛里快地淌下来，汇到下巴滴湿了衣服。

  “只要，你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不要介意我喜欢你，不要不见我，不要不理我，我什么都没关系的。真的。我都没关系。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