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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奕凝视着表格，指尖一颤，点开了那张成绩表，紧张的手心都冰了，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而后，第一名，一个名字映入眼帘。

  ——郁白。

  江奕：“……”

  他把手机摔了。

  这人到底是谁？？？

  Te11mehy？！！

  为什么每一次联考，不论是几校联考，这货都在他前面？？？

  从高二开始，市里经常有各种联考，联考前几的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人，眼熟的很，其中某个叫郁白的货，永远排在他前面——

  他市8，郁白市7；

  他市5，郁白市4；

  好不容易他考了次第二，心想总算可以反了，结果一看，尼玛郁白第一。

  随后，江奕连考了三次市二，郁白特么连考了三次市一。

  这人，好像天生就是压他的。

  操。

  江奕低低地骂了一声。

  “哥哥，要吃糖。”

  身边的小萝卜头背着一个小兔子书包，看着车窗外，撒娇。

  “行，给你买。”江奕揉揉她脑袋，说：“何叔，停车。”

  正好下去透透气。

  老城区又开始建地铁，路上坑坑洼洼的，巷子里灰尘满天飞，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巷子的路口，随后，后座的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宽大运动裤的男生，他用手挡了下光，人和那辆车一样，白的晃眼。

  “哥哥，要棉花糖！”

  一个齐刘海小萝卜头从车里探出脑袋，大声补了一句。

  “知道！”江奕没回头。

  这儿是老城区，大楼边有很多小巷子，巷子口那蛮多摆摊儿卖水果的，江奕往里走，停在一个小摊那儿，给妹妹买棉花糖。

  “一个棉花糖。”江奕说。

  “好嘞。”

  卖棉花糖的是个老奶奶，一头银白的梳的整整齐齐，动作娴熟地往小锅里撒白糖，拿竹签儿绕啊绕的，一团云朵似的棉花糖慢慢凝聚成型。

  江奕看着她，不知怎的，忽而想起自己许久没见的奶奶，微微出神。

  奶奶把竹签穿着的棉花糖递给他：“给，3块钱。”

  江奕回过神，笑了下，说：“谢谢。”

  拿到棉花糖，他正想扫码，动作一顿。

  余光忽而看见巷子路口来了一群人，从胳膊上纹身，和那脖子上的大粗链子，以及五颜六色的头判断——他们不像善茬。

  那群人晃荡到棉花糖的摊位上，食指敲了敲小锅，不咸不淡地说：“交下钱。”

  老奶奶一愣，问：“什么钱？”

  其中一个红色头的说：“保护费。”

  老奶奶微微睁大眼睛，问：“保护费？什么保护费？”

  红毛眯起眼睛，打量她：“保护费没听过吗？你来的？这一片儿归我们管。”

  “法治社会了啊，还收保护费？早过时了吧。”

  懒散的少年音。